身為武將之女,容太後拎住青司衣領的動作,簡直不要太簡單。
覆著的麵具被人一把揭下丟開,青銅麵具落地的悶響裏,容太後直視著那張蒼白的麵容,還有那雙熟悉的眼睛。
“雖然你的樣子變得與以前再無半點相同,但是我知道,你就是百裏青司。”
“是嗎?”
青司嘴角緩緩一勾。
“太後這樣誣陷我,真是讓我好生困擾,你若是覺得高佐做的不對,直接告訴他就是,又何苦在我這裏說一些子虛烏有的事?”
“百裏青司,我知道,一定是你回來了,你要報複整個高家我不管,可我不能看你毀了西周!”
青司張口就要反駁,可是她嘴巴張到一半,卻又覺出一絲不妥。
容太後即使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會一早就過來警告自己,怎麼會偏偏挑選這個時候?
總覺得,這裏麵有蹊蹺。
“腐朽的木頭,即使外表看起來粗壯依舊,但是卻依舊不能改變它腐朽的事實。”
青司話鋒一轉,就是不去提及容太後最關心的,自己是不是百裏青司這個問題,隻在別的地方打著哈哈。
“百裏青司是我的恩人,我為她報仇是應該的,可是冤有頭債有主,害她的高祖帝與高逸已經死了,我又何苦去讓所謂的西周陪葬,而且……”
青司看向眼前的容皇後,“有一點太後是不是忘了,不管是他,還是你,都是因為我才有你們的今天。”
“我若是想害他,捧著別的皇子上位不是更好,又何必去選擇他?至於太後說的國庫一事那就更好辦了。”
青司將自己的衣領從容太後手中一點一點抽出。
“回去告訴高佐,這個婚,我拒了!”
容太後看著自己的掌心,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青司說的,讓她來這裏試探青司確實是高佐的意思。
但是,在青司沒有承認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卻把大婚給拒絕了,這絕對不是高佐要的結果。
她現在雖然是太後,可是所有的榮辱都建立在高佐的身上,一旦對方對自己不滿,那她的下場,絕對比曾經的待著的冷宮還要淒慘萬倍。
“先前是哀家糊塗了。”
容太後伸出手去小心的撫平青司的衣領,“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對神女開了個玩笑,讓你這樣生氣,顯然是哀家這玩笑開的太過了。”
容太後輕飄飄的為兩人,因為剛才的事遞下了梯子。
她想的很好,反正青司也問心有愧,不如就順著這梯子下來,你好她好,大家好,至於身份的事,以後再從長記憶。
容太後道,“想來這幾日神女這裏也是無事,我哪裏新來了不少的好茶,不如神女去我那裏坐坐?”
麵對容太後的討好,青司冷笑一聲。
她真是有些低估了眼前這人的厚臉皮程度,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裝瘋賣傻的在後宮存活下來。
可惜的是,眼前這人是不是真的忘了,她有今天,是因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