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司動動唇舌,卻一字都難說出,心口好痛,痛的就好像快要撕裂。
“青司……”
高漸離在青司耳邊輕輕的喚著。
“如果,我說如果。”
“如果有天你不再恨我,如果我還能活著,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什麼意思?
青司驚愕的瞪著眼睛,看著高漸離用那雙沾血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手心。
你要做什麼!
青司的目光無聲的詢問著,心髒跳的劇烈,那是不安的意味。
而高漸離卻是淺淺的笑著,然後握著那匕首向著自己的胸膛狠狠刺下。
匕首入肉,血濺三分。
高漸離卻眉頭都不帶一皺,甚至握著青司的手掌,將那匕首拔出。
“這一下,是懲戒我沒有照顧好你,辜負了你母親的期望。”
又是一下猛地刺去,噴濺而出的鮮血濡/濕了青司握著匕首的掌心。
“這一下,是懲戒我太過自負,沒有護住你,以至於讓你失去了你最為重要的家人。”
匕首被他拔出,鮮血湧上喉頭,高漸離喉頭一甜一絲血跡從他嘴角溢出,又被他咬牙抿下。
然後是第三下,第四下……
高漸離。
青司哽咽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一直都在怨恨著他,怨他對自己的喜歡,間接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可是他又何錯之有。
他最錯的,就是遇上自己。
她不應該救他的,如果她不救他,他現在正與洛秋城伉儷情深,雙宿雙飛,他又何須這樣。
高漸離,錯的,是我啊。
眼淚顆顆墜落,又被高漸離沾血的手指,一一拭去。
他麵色蒼白,聲音斷續,可是那份深情卻是從未變過。
“青司,你別哭,你一哭,我的心都像都要碎了。”
身體裏流淌出的鮮血太多,高漸離眩暈似的用額頭抵著青司的額心。
“,如果我能活著,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永遠陪伴你的機會?”
“青司,我發誓,這一次我一定要護你周全……”
被握的匕首再次揚起,然後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就那麼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
/
/
/
/
“我覺得故事應該到這裏就結束了,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全是悲劇。”
“你覺得哪?舅父。”
高辰捧著最新出版的《皇朝野史》,從厚厚的書頁裏,抽空看向坐在案牘之後提筆觀閱奏章的男人。
聽到高辰的問話,季行止頭也未抬。
“太子,容我提醒你一句,少看些無用的《春宮野史》,多關心些民生疾苦。”
“舅父這話說的不對,這怎麼是“無用的”這述些的可都是我父皇母後的事,等到我以後兒孫滿堂,這些故事可都是要編輯成冊,供那些小輩們瞻仰的。”
高辰一臉興奮,“到那時,我怕都已經老了,讓後就坐在竹椅上,搖搖晃晃的給他們講這些故事,然後告訴他們,我就是這一段感情的見證者。”
高辰眯著眼睛笑著,那感覺,肯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