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感謝你的來訪,打擾你了,清婉小姐。”電視上,主持人對著少女笑著,一邊起身。
“不打擾。”少女也回敬了她一句,大家風範畢現無疑。
“我當然知道。”劉心沁白了Victor一眼。“我的表情太做作了,動作太僵硬了,而且,我的中文太標準了點。”
Victor看著正在嫌棄自己的劉心沁,幽幽地開口:
“你知道就好。
劉心沁毫不留情地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
“我叫清婉,我……”劉俞正在電視機前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這段視頻。
“阿雲,你說這是不是咱家閨女?”劉俞出神,第24次問莫儒雲。
“那不是,咱家閨女可不長這樣。”莫儒雲第24次抨擊他。“咱家閨女……”
話未說完就哽咽了起來。
“你瞧瞧,又哭了!我們家閨女就是這點像你。”
莫儒雲聽言,還是哭得收不住。
“沁沁她,嗝,她被我,嗝,氣…跑了。”
莫儒雲說著,泣不成聲,險些喘不過氣來。
“哪裏啊?沁沁隻是去散心而已。”劉俞第206次安慰她。
莫儒雲依舊哭著。
騙子!哪有一散心就散了四年至今未歸的?!莫儒雲深知其中的緣由,可畢竟是她釀的錯,這杯苦酒,也應該由她來喝。
“若不是我,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莫儒雲緊抓著劉俞的手,眼眶通紅。
這個家,因為她的加入而改變了:她在這裏有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有了劉俞的愛,新的衣服飾品,床單和窗簾…還有牆紙!無不例外都換成了她喜歡的。可是……
這個家的主心骨不見了。
她看到了,自己深愛的丈夫因為思念女兒而失眠,他的一頭細軟的頭發,逐漸被銀絲取代,像是年輕的小老頭。
“如果我走,可以嗎?如果我從未來過,你就不會這樣了吧?”莫儒雲尖利的指甲幾乎要劃破劉俞那滿是厚繭的手。“讓我走吧,然後沁沁就能回來了。”莫儒雲近乎卑微地祈求他。
劉俞細細地看她的臉,她保養有當的臉因為困擾和憂愁而生出了皺紋,她的眼睛因為時常的哭泣而紅腫,她的眼白幾乎是要被血絲占據。她的身體因為痛苦而而日漸消瘦,隻因為他們那倔強的女兒。
一走就是四年。
四年未有半點消息,就連基本的報平安也未曾有。
沁沁,回來吧。
“離婚吧。”莫儒雲拭淚,說出了壓在她心頭上的話,勉強鬆了口氣。
劉俞不可思議地緊緊盯著她。
“你在說什麼?!我們好不容易才重逢!這才多久啊,我還想和你過一輩子呢。”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到了這種地步,劉俞的眼眶也一下就紅了個徹底。
靜了,兩人都不開口。莫儒雲默默地哭著,劉俞心裏萬般難受。
空氣中,一種叫“痛苦”的病毒在悄悄蔓延,而劉俞和莫儒雲作為直接感染者,也染上了這病毒。
滴答…
滴答…
滴答……
隻餘下視頻中少女的聲音和鍾聲,在房間裏回蕩。周圍,安靜地似乎能聽見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