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陽光的熱度還不夠,那什麼才算溫暖?人心太冷漠,寒冬臘月裏冷風太刺骨。
對於此時的劉心沁來說,牙醫就是她的救贖。
她、牙、疼。
“啊啊啊啊,你輕點輕點。”劉心沁揮開華辭在她臉上作怪的手,捂住自己腫脹的左臉。“嗚嗚嗚,好疼。”
華辭屢教不改地再次戳戳她的臉。
“嗷!”
“……你這是……給老鼠啃了麼?”他明顯在憋笑。“怎麼?變異成倉鼠了?”
劉心沁默默捂臉。
“你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人了,還鬧蛀牙?”慕的狐狸眼裏都是嘲笑,不過他也不忘把他雪白雪白的兩排整齊的牙齒露出來給劉心沁觀摩觀摩。
小心我打碎你的兩排狗牙。劉心沁翻翻白眼以表心中不滿。
“你再翻白眼小心翻不回來了。”慕半諷刺半教育她。“翻白眼不好,要是在節目上你習慣性地白眼一任性——你就死定了!”
劉心沁腦補了一下那畫麵,是要自戳雙眼的節奏啊!
她的嘴角一抽,又是鑽心的疼。
“嘶~”
慕瞥了她一眼,心裏暗罵活該。
“你說要不要去拔牙呢?好像不能再長了吧?幹脆給你裝一個狗牙上去得了?你說這主意怎麼樣?”他如願地看到劉心沁的臉色變青,杏眼裏的瞳孔放大,噴出直逼他麵部的火。“要不然狼牙或者……蛇牙?”
“我要是裝上了蛇牙,”劉心沁的眼睛像眼鏡蛇一樣狠狠盯著他。“肯定要先咬死你。”
慕不敢把她這句話當玩笑,他太了解劉心沁了,可是他不了解清婉。
劉心沁若是森林裏會害怕雷電的刺蝟,那清婉就是未成年的箱形水母。
刺蝟尚且還有弱點,而箱形水母總會藏身深海,美麗又危險。
他可沒有質疑的機會。
“你還是去看看牙醫吧,要是真的要拔牙就麻煩了。”慕又做出一副經紀人的做派來了。“你接下來還有行程,哦對了,下星期要考試。大明星清婉要是考零分,那可就好笑了。”
劉心沁這才記起來自己是個學生,以及——劉晨易馬上就要和羅偲訂婚了。就在下個星期。如此地猝不及防。
“那就教我啊。”她用命令的口氣吩咐道,露出和靜靜一樣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不是和我同級嗎?那就教我。你要知道,我幾乎沒聽到一節課。”
“難道這是我害的嗎?”慕反問她,語氣冰冷。
“要不是你擅自喜歡上那個人,我和你,還有藜靜,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劉心沁低下頭去,任疼痛蔓延。從口腔,到心坎。
“那我能怎樣,愛上他是因為不可抗力。誰又能知道——”他能聽見劉心沁的淡淡鼻音,是那麼無助,讓人心疼。可是,她說出口的話又是那麼傷人。
“那我愛上你也是不可抗力啊!”他怒吼著,激動地抓住她的肩膀。“誰都沒有錯,愛本來就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懂嗎?”
劉心沁仍舊是低著頭。她開始嗚咽,眼淚不受控製,一滴,兩滴,一地。
“你懂嗎?你懂嗎!劉心沁,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