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禦人者,威恩二道,威懾人魄,恩攝人心。先威後恩,威恩兼並,則人皆可禦也。”為將世家,赤家先祖早已總結出用人之道,傳此《禦》一本。
“那甘英,倒也算是塊璞玉,現在銳氣已被我磨去多半,……”
“將軍。”思緒半間,甘英已入內拜帳了。
“在此內間,不須與我客氣。不知甘先鋒年屆幾何?”
“小將虛歲二十。”
“我略長你五歲,托大喊你一聲英弟了。”
“將軍,使不得,我一個初入軍營的小兵,怎敢與將軍以弟兄論!”那甘英倒是誠惶誠恐。
“以後私下裏,就喚我‘煜兄’吧。”
“這……”
“哎,怎的這麼扭捏!”赤煜輕輕拍了拍甘英肩膀,“其實剛剛比劍,算不得你輸。”
“將軍,呃不,煜兄,”看著赤煜微蹙的眉頭,甘英連忙改口,“甘英自知不才,願賭服輸,還請不要再作勸慰,他日我定會再和您比試的。”
“嗬嗬,隨時候教。不是勸慰,雖然不知這墨魂劍為何傳到了你手上,但我也曾與墨魂劍先人交過手,這墨魂劍你也算初窺門路,所以,你劍未出,我已知其門路,你又如何能敵的過我。這比劍一數,當作平局。”
像是撤出了陰霾,甘英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攥緊了手心,“將……煜兄,不知第三場何時開始。”
“倒真是奈不住啊。”心裏想道,“如此,這第三場是比馬術了?”
“馭馬一道,甘英自認為不遜於常人,”甘英眼中流露出傲人的神色,卻又旋的一黯,“隻是這坐騎……”
一把拉起甘英的手,赤煜笑道:“嗬,英弟,小小坐騎而已,你隨我來。”
軍場馬廄內……
“英弟,這軍場馬廄,想必你也來過,這馬廄內的馬但凡你意中即可牽走。”
“好!英弟謝過煜兄了。”
幾句話間,甘英的語氣已沒有了先前的拘束。
眼眉間甚是興奮,原地四顧,各色馬匹不一,排在兩旁馬廄內,嘶鳴不已。那甘英邁步踱了過去。
“這甘英,掌中雖盡是劍繭,卻不是很老,說明練劍時間不長,有如此氣候,天賦當真不錯。”剛剛拉甘英進來,赤煜已注意到了,欣慰地一笑,卻又忽的皺了眉頭,“可他手背皮膚卻很是柔滑,不像平常農家孩子,而且明顯的少爺脾氣,嘿嘿,甘英,你究竟是何身份。”
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赤煜的神色,甘英正自顧自的在挑選中意的坐騎,忽的在一匹高頭大馬前停了下來,眼中滿是欣賞,抬手梳理著馬鬃。“將軍,我想挑這匹。”
赤煜慢步走了過去,“你看中這匹了?”
“嗯。”甘英眼中還很是興奮,如同拾著了什麼寶一般,
“這馬個頭,卻隻大在骨架,”赤煜拍了拍馬臀,繼續道,“臀部肌肉鬆散,腳力必然不長,此馬,等他年你衣錦還鄉時候,騎來遊街或是可以。”
“呃…”那甘英有些尷尬,撓了下腮幫子,走了開去,物色下一匹馬,倒還真是少年脾性。
甘英走到這匹馬前拍拍馬頭,踱到那匹馬觀首駐足,一時間沒了注意,赤煜正要過去給他指點一二,他卻突然向一匹馬跑了過去。
“將軍,這匹馬怎樣,這匹錯不了吧。”言語間還盡是興奮。
“怎麼看中這匹馬了?”赤煜問道,“我感覺這馬稀鬆平常的緊。”
“嘿,你往這邊看。”眼瞳滑個狡黠的角度,甘英看向一旁。
“這邊有什麼?”赤煜卻沒看見有何特殊之處。
“看啊,這馬毛色純淨,馬鬃亮麗,眼睛更是有神。將軍的驚羽從進馬廄就徑直走向這匹馬,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甘英自顧地點了點頭,繼續道,“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馬想來也是一個道理,能讓驚羽這等神駒側目的,想必也不是尋常之馬吧,怎樣,我沒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