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壯士西去兮 第六部 進退維穀 第八章 北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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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對內鬼的防備,赤煜下令不得宣揚,一切軍務照常,待夜間二更再來擊鼓發令。

等待的時候總是最煎熬,尤其對於那些模模糊糊有些了解,卻又把握不住的情況。此戰成敗可以說關乎赤家軍存亡,赤煜、尹義二人都有些激動不安。

黃昏時分,赤煜一直在帳前徘徊,時時駐望西方大漠的伸出,俶爾回望東方,看的一旁的尹義眉頭直皺:這赤將軍是怎麼了,方向都不分了麼。如果說往東看是想家,那往西看又是什麼。怎麼望來望去就是不望該望的北邊,當真急死人了。

草草吃過晚飯,赤煜又來到了帳外。對於今晚一戰,赤煜心裏也頗有些惶急,尹義也不敢走遠,一直緊隨赤煜左右,以便相商。

赤煜卻是一直佇立在這大漠的風中,紋絲不動,尹義直以為赤將軍是站著睡過去了。卻又不敢走近打擾,一直在旁踱步徘徊。

入夜,星起,人寐。綿延數裏的赤家帳中,卻是洋溢著飯香。月光映著炊煙,像是給軍營籠了層輕紗。一切顯得那麼安寧,靜謐。

“怎的今晚突然加餐啊,嘿,莫非是有軍糧送來了?看來將軍也總算知道咱這肚子是餓不得的啊!”一士卒狼吞虎咽般的掃光一大碗米飯後,意猶未盡地打了個嗝說道。

同桌一老兵罵道:“你小子想得美哦,個新兵嫩茬兒!半夜加餐,肯定是有戰事了。一會肯定得去打仗!”

“打仗?”那新兵疑道:“吳大哥,跟誰打啊,又往哪兒打?嘉峪關說不能打,沙蠻子又被那晚尹小‘軍師’的火攻給燒退了。又拿來的仗打?”

“噓!你小子小聲點!”那老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將軍是封鎖了消息,所以咱們不知道,我有個老鄉,是個哨騎。打前天出去巡邊,就沒再回來。八成是死了,聽隔壁的老陳說,也認識幾個哨騎死了的,我們多半是被陷入包圍了的,此次將軍夜間起灶,多半是要做突圍之戰。”

“突圍?除了嘉峪關,其餘三個方向都是大漠,寸毛不長的地方。又往裏突去?”

“咱要是能知道,就不是這麼個小卒子了!”老兵自嘲了一番,正要再做教訓,忽然聽見營中傳來集合的長哨,匆匆扒完碗中的米飯,老兵取了兵器,匆匆整合去了。

到了全軍集合處,老兵心中一驚,看來所料不差,是有仗要打了,還是個大仗!全軍三萬五軍士有近一半集結於此,平日裏軍訓皆是各營獨自分開練,蔣公公前來那次,也隻是召集了各部精英集練,此次時洋灑灑的萬人部隊,個個精神飽滿,腰板直挺,不知是因為這一餐白米飯,還是陣前的將帥。身處其中,老兵隻覺得自身如滄海之一栗,九牛之一毛,信心也因之澎湃:“放眼望去,皆是兄弟啊!”

“赤家軍的勇士們!”琅琅而肅然的聲音自隊伍前列傳來,老兵循聲望去,一匹極其神駿的戰騎正在原地不停得踢著蹄子,似是人摩拳擦掌一般,迥然有神的馬目直視前方,正是名駒“驚羽”!驚羽之上,一個赤袍將軍,手持七陌鳶槍,身披赤雕白虎袍,正是赤家軍統帥——赤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