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應天眼中漸漸升起一抹淚痕,撲通一聲跪倒在望月的腳邊,望月看著柳應天跪倒在自己的身側,也未曾攙扶,隻是伸手入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玉佩,那玉佩似是錦鯉模樣,隻是模樣有些醜陋,似是雕琢的時候,未曾雕好一般。
但正是這個看上去有些醜陋的錦鯉,便是望月峰掌門的信物,那是望月定下的規則,凡是持有錦鯉之人,才是真正的宗主傳人,而胡永風正是沒有這信物,所以才一直未能真正的一統望月峰。
看著望月手中的錦鯉,柳應天眼角終於滑落了那在眼中打轉的淚痕,這是望月一生都放在身側而不是收在戒指中的東西, 柳應天還記得望月時常會拿出來把玩。
“本想帶著它隨我一同去了,現在,倒也不必了!”望月開口緩緩的說道,眼中盡是笑意,目光不自覺的看向林楓所在的那道光幕之中,眼前似乎出現了萬年前的少年,手中拿著一個雕刻的醜陋的看不出是何物的東西給他看,少年眼中盡是自信的開口說道:“日後若是你有了宗門,便用此物做掌門信物,保你的宗門萬世昌盛!”
望月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意,雖然那已是萬年前之事,但是撫摸著手中的錦鯉,那少年似乎就是在昨天才將東西就交到他手中一般,而他也真的將那醜的看不出是何物的東西,用來做掌門信物了。
“應天,這東西為師也不知是何物所製,但世間能破壞此物的人,隻有那些天上的人,但你依舊要好生的保管,不到生死時刻,不可隨意拿出!”
望月手指摩挲著手中的錦鯉,眼中有些不舍的放到望月的手中,重重的點頭,恭恭敬敬的將那東西接過,隨後目光看向望月,等待著望月隨後的叮囑。
“切記,望月峰便是望月峰,待為師死後,山中的所有事,記住,是所有事,都要過問那林楓,他在,你在望月峰在,若是他有半分的意外,你要死在他前麵……”說著,望月長歎一口氣,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些自私,隨後伸手將柳應天扶起來,看著他的眼瞳,開口眼中帶著歉意與自責的說道,“為師無能,但你一定要答應為師,不管多久,護他周全!”
望月說罷,一雙枯瘦的隻有骨頭的手掌將柳應天寬厚的手掌緊緊的抓在手中,手中的力道讓柳應天感到一絲的疼痛,但是看著望月眼中的期望和祈求,柳應天撲通一聲,又是跪倒在地上,哽咽著聲音重重的說道:“隻要徒兒在,望月峰在,這世間便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傷他分毫!”
柳應天雖然不知道為何望月會讓他護林楓的周全,但他不問,他隻知道,隻要是望月讓他做的,他照做便是,望月聽到柳應天答允下來,臉上再次抹上笑意,將手掌伸出在柳應天的頭上輕輕撫摸著,輕輕點頭,語氣中似是沒有牽掛了一般的說道:“難為你了,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