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傾妃不好拂了皇後的好意,在貼身婢女的多次檢查後,微微抿了一口那藥茶,頓時滿口的藥香,的確是好茶。品嚐過後,水傾妃便在那裏安靜地坐著,也不知為何,自從來到了這中宮的正殿,心口便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小腹也是墜的厲害。水傾妃勉強地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假顏歡笑地聽皇後與貴妃一唱一和地,講了足足一個時辰,眾妃這才終是得以散去。
“玉兒,扶我回宮。”水傾妃在那個叫做玉兒的宮女的攙扶下,虛弱地朝著寢宮走去,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容顏著實是令人憂心。
突然,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股溫熱的暖流順著水傾妃的肌膚滑落了下來,甚至滑到了她的繡鞋之中。
身後那一連串的血腳印頓時嚇壞了那個叫玉兒的宮女:“娘娘,血,血!”
疲憊不堪的水傾妃暗道不好,慌張的將手放在了小腹之上,似是在尋找安撫著她的孩子,可腹中又一次猛烈的絞痛驚醒了她,豆大的冷汗一顆顆從額頭上冒出,眼淚亦如斷了線的珠子,滑落,滑落,就像她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般。他還沒有睜開眼睛,見過這個世界啊,你們為什麼,這麼殘忍……水傾妃強撐著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耳邊的尖叫聲如此吵鬧,但水傾妃卻沒有了睜開眼睛的力氣了……
……
水傾妃昏迷後,被紫薇暗中安排的兩個無影成員迅速地帶離了蒼瀾皇城。
“回皇上,紫九公主的身體本就不適合受孕,如今經過這一陣折騰,早就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九公主或許就這樣永遠不會醒來了,亦或許不久後會有回光返照的跡象。”
“墨墨,墨墨……”
納蘭天棋皺著眉頭,靜靜聽著這床上的女孩子的囈語,心口一陣揪痛:“你們先退下吧!”“墨、墨墨……不要……不要離開我……”
看著昏迷中還口中不斷喊著那人名字的女孩,納蘭天棋深深歎了口氣,似是在妥協:“朕的妹妹為何都甘願被那獨孤墨傷的徹底呢!”
納蘭天棋雖然嘴上不滿,卻還是隻身一人來到了敵營:“叫你們的皇帝出來,你們的傾妃娘娘現在可是在朕的手中!”
經過士兵的通傳,不一會兒,獨孤墨便隻身一人走了古過來,當他看到納蘭天棋懷中的女子時,原本激動地心情突然變得失望起來,看得納蘭天棋一陣惱怒:“獨孤墨,不要用那種質疑的眼神看著九兒!九兒從未做過任何背叛你的事情,更是為了留在你的身邊不惜自廢武功,如今卻被你弄得遍體鱗傷,甚至根本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你如今有什麼資格惱她懷疑她!如果可以,我真想將九兒永遠地藏起來,可她即使到臨死,心心念念的依舊是你!獨孤墨,九兒交給你,你,好自為之吧!朕其實真的很不甘心,朕的三個妹妹,都愛上了你這個無情的家夥!還都被你害得體無完膚,獨孤墨!你究竟要負了多少人,才能學會真心!”
蒼瀾國的士兵在獨孤墨身後麵麵相覷,看著呆愣地主子猛地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抱起了那個滿身血汙的女子,無一人敢私自上前攔住納蘭天棋離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