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想好了沒?交還是不交?”李彥酒氣上來,臉色已經有些紅了,小寇子在旁邊看著,並沒有勸的意思,反而不停地倒酒,似乎成心想將他灌醉。
“什麼?”楊相被李彥莫名奇妙的一句話問糊塗了。
“禍水,將軍心中自知,又何必要我言明?”李彥說話帶著怒氣,舌頭有些打結。
“哈哈哈???大人醉了!”楊相笑道,卻沒有多少底氣,心裏發虛:“難道他真什麼都知道?”
“既如此,今日此話就當我沒說過。楊將軍從哪裏來且回哪裏去,我廉營廟小,容不下將軍這尊大佛。”李彥卻一點麵子也不給,雖是醉話,卻無半點回旋的餘地。
楊相心中一震,卻依舊不到黃河心不死,佯怒道:“大人此話何意,我楊相是何等樣人,豈為朝令夕改之事?”
“哼!”李彥冷哼一聲,譏笑道,“楊將軍頂天立地,天下揚名,何曾將我等小人物放在眼裏?”
“你?”楊相被李彥一句話說得火冒三丈,豁然站起,指著他卻說不出話來,怒極反笑,“好???好???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哼!”
小寇子沒想到,剛才還是好好的,怎麼兩句話就鬧翻了,忙勸道:“少爺???”
李彥瞪了他一眼:“倒酒???”小寇子不知何處失言,卻是第一次見到李彥如此生氣,趕緊閉了嘴,默默地倒著酒,就是心裏想也不敢想了。
“怎麼,誰吃了火藥了,脾氣這麼大?”人未道,聲先聞,原本還螃蟹似的橫氣無敵的李彥,馬上換上一個比諂媚還猥瑣的笑容,從座位上爬起來,風一般地衝到門口。
“哎呦,冰兒,你怎麼來了?”李彥話語剛出,沒注意到旁邊的兩個家夥,已經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吐去了。
“我不能來嗎,好啊,那我走就是了。”進來的自然是曾冰鴻,今天的裝束與別日又有不同,簡單中更添華麗。
“不是不是,你看我這嘴,該打該打。”李彥說是,竟真的捉著曾冰鴻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摸”了兩下,倒鬧了曾冰鴻一個大紅臉。
角落裏的兩個人原本吐的差不多了,突然聽到下麵一句,又大吐特吐起來,心內呻吟:“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曾冰鴻原沒想到楊相也在,驟然見到,忙萬福下去:“楊伯伯好!”
“好好???”楊相見曾冰鴻時,曾冰鴻還隻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卻沒料到她還能認得他。
“該走的走吧!”李彥見楊相,臉立馬冷下來。
“你說什麼?有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曾冰鴻捏著李彥的耳朵,尖聲喝道。耳提麵命,就是這麼來的。
“沒有,沒有,冰兒你聽我解釋???哎呦,疼???”雖然曾冰鴻並沒用力,但李彥還是疼的很誇張,整張臉都變了形。
“先道歉,再慢慢解釋!”曾冰鴻可不吃這套,說話不留半點商量的餘地。
“是是,小的錯了,請楊將軍原諒。”李彥忙順應“冰”意。
“這還差不多???”曾冰鴻剛一放開手,李彥就後悔了,早知道捏耳朵是這麼舒服的一件事,就嘴硬一點,晚點道歉。
“冰兒,你是不知道。楊???呃???”李彥見曾冰鴻的臉色晴轉多雲,忙改口道,“你楊伯伯府裏藏著一個禍水呢,我可不想跟他一起,到時候滿門抄斬,不是連你也一起連累了麼?”說完還給楊相拋棄一個幽怨的眼神,仿佛他怎麼著自己了似的。
楊相卻沒再躲避,心內翻江倒海,已經確信李彥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秘密,不禁手心冒汗:“難道關州的火也是你放的?”
“哼,東西都被你騰空了,幾個破茅屋,燒掉了重建就是,可惜什麼?”李彥越是說的輕描淡寫,在楊相聽來卻越是不簡單。點火的時機,必須趕在陳雲趕到之後,而文賈行動之前,既要讓文賈看到,又要讓陳雲確信,還要不讓人懷疑,這把火是那麼好放的嗎?也就是這把火,死了文賈,害了陳雲,走了楊相,哪個不是一聲震宇內的人物,難道不可惜嗎?
“那我上的折子你也看過了?”楊相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李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就一點點,字太醜了,認不全。”轉眼見曾冰鴻“鋒利”的眼光,忙調整表情,端正態度。
“我交???”楊相追根究底時,李彥就猜到會有此一步,也不驚訝。
楊相轉身帳外,憑空拍了兩聲,又轉回帳內。不等李彥發問,便開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