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風雲 一百五十四、失算(1 / 2)

京城正值多事之秋。

昺親王府與睿親王府剛剛出事,接著太子劉堪又遇刺受傷,經太醫會診,才勉強脫離危險,真是險之又險,即便是事前就知道結果的睿親王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京城之中,接二連三地發生凶案,且針對的都是皇家之人,手段殘忍卑鄙,令人發指,還請皇上下令全城徹查。”睿親王實在忍無可忍,剛一上朝,便當殿跪下,恨恨道。

現在朝堂之上昺親王不在,李彥啞火,而何常在根本就一擺設,下麵的官員十有八九都是看劉謹的臉色行事。

劉謹話剛落,便有幾個“忠心耿耿、為國為民”的大臣站了出來,不惜“冒死直諫”:“啟稟皇上,微臣以為,凶手這是在挑釁堂堂大明的威嚴,不除不足以平民憤!”

……

孝仁帝精神特別的好,從頭到尾地聽著眾臣的議論,還不是地用點頭或者搖頭,來表示自己的態度與看法,卻是等到最後才開了口。

“京城門口的死者,確實是昺親王的侍衛?有誰做過調查?劉圩何在?”

也許是孝仁帝太久沒有開口說話了,眾大臣突然覺得十分的陌生與刺耳,也或許是誰也不想聽到這番話,似乎覺察到了風向正在改變。

劉圩如今官拜刑部少卿,司刑法,卻沒有什麼實權,不過是個閑職。但如今昺親王重病在家,刑部上下無論官職大小,也都要看劉圩的臉色。

“臣在!”劉圩出列。

劉圩跟隨孝仁帝日久,世故人情雖然還淺薄,但孝仁帝的臉色卻是一望而知,繼續道:“回皇上的話,微臣已經調查過,屍體麵目模糊,手腳不存,雖然穿著了昺親王府的衣飾,但絕非昺親王府中之人!微臣已經點算過,昺親王中並無一人缺漏!定然是有心人栽贓嫁禍!請皇上明察!”

劉圩這話等於是把劉謹也懷疑了。

孝仁帝點點頭,讓劉圩退下,又問道:“睿親王可知此事?王妃的凶手不是已經抓住了嗎,審問的情況如何了?”

劉謹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不過他豈是如此容易屈服的,道:“微臣不知!經微臣細細審問,西門青終於招供,凶手另有其人。西門青的家人受人脅迫,才不得已背下黑鍋。”

話到此處,嘎然而止!

這個時候誰也不敢接話,都低著頭乖乖地敲著地板。先是妻子,後又是兒子,接二連三的慘劇發生,足以讓劉謹失去冷靜。

若是稍有不慎,被劉謹抓住了由頭,那可不是玩的。

“凶手是誰?真的是衝著王妃去的?”隻有孝仁帝才敢說這樣的話。

劉謹道:“微臣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敢胡亂猜測!”

劉謹突然發現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棋子,關鍵的時刻或許能派上大用場。

想到此層,劉謹反而不著急了,如今太子遇刺,即便你孝仁帝有千萬種理由,但總得給百官萬民一個交代吧。

原來劉謹想利用太子之事,將禦林軍牢牢抓在手上,順便將顧飲白連根拔起,現在看來孝仁帝還沒有病糊塗,隻好去而求其次。

“太子情況如何了?何物所傷?”孝仁帝又問出了第四個問題。

先是昺親王府,然後是睿親王府,如今又是太子,孝仁帝可謂麵麵俱到。然而劉謹聽起來,卻覺得怪怪的,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一個太醫匆匆從殿外走了進來,三叩九拜後,道:“回稟皇上,太子傷在左胸,傷口寬三寸,深五寸,與心髒差之毫厘。先已止住血,性命無礙,隻是…”

太醫的一個“隻是”讓劉謹聽得心驚肉跳。

孝仁帝見太醫猶豫,似有那言之隱,便道:“說,朕恕你無罪!”

“謝皇上,隻是太子尚在昏迷之中,至於何時醒來,還要看機緣。或許馬上就好,或許一年兩年也不一定。再者…”

劉謹雙手一抖,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步田地,褚行怎麼做事的?

“放肆!皇上,此等無能太醫,留之何用。”劉謹不禁喝道。

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劉謹明白,這個時候絕不能出現任何對於劉堪不利的傳言,所以他的這聲嗬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孝仁帝歎息道:“父子情深,朕雖不曾為人父,但心內十分清楚。睿親王放心,既然愛卿不放心盧太醫的醫術,朕不用他就是。另外,朕承諾,一定為太子遍尋世界名醫,為他診治。”

安撫完劉謹,孝仁帝又轉向盧太醫,問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不妨,朕與各位官員也都不是傻子,是對是錯自會評斷!”

盧太醫再次叩首,道:“謝皇上不殺之恩。以微臣的推斷,傷太子的是一種類似飛劍的小暗器。從傷口的平整來看,刺傷時速度極快,可見凶手武功極高。若是單單刺傷,救治倒不難,隻是凶器上塗了毒藥,入血即溶,已散布到了太子全身上下,此藥毒性其怪,不傷人性命,卻惑亂其經脈,因此臣以為,即便太子能夠醒來,隻怕也將神誌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