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睿親王劉謹見手下兩手空空地回來,禁不住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問道。
手下低著頭,默然不知道說什麼,看都不敢看劉謹一眼,雖然一切都不是他們的錯,但是劉謹責怪的一定是他們,誰叫他們攤上這一趟子事呢。
“沒有?不見了?”
劉謹憤怒了,這難道又是褚行給自己下的一個套?
難道我睿親王就這麼好欺負,誰都能耍兩下?
“你們倒是說話啊?都啞巴了?”
看著睿親王劉謹就像瘋狗一樣,嘶啞地吼叫,手下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
不過劉謹畢竟是劉謹,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安穩地回坐到椅子上。
“好吧,既然你們都啞巴了,那留著舌頭也沒什麼用了,幹脆都割掉算了…”
劉謹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沒有半點的商量餘地。
“王爺,我說…”
“王爺,我們不啞…”
“王爺…”
眼看舌頭就要搬家了,一個一個不得不開口表態了。
然後劉謹卻沒有興趣聽了,不耐煩地揮揮手,門口的侍衛便湧了進來,將他們拉拽著出去了。若是有人敢反抗,侍衛便再踢兩腳,劉謹發飆了,誰都需要自保。
“來人!”
劉謹的話剛落,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這可是他的最後一道保命符,輕易不會動用他們,然而眼前的局麵已到了最艱難的時刻,容不得劉謹再隱藏實力。
“給我將褚行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謹再一次歇斯底裏喉其來,實在是壓抑的太久了,也太憋屈了。
“是,請主人放心!”
黑衣人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著急完成任務,沒等劉謹再開口便不見了影子。
劉謹一怔,繼而冷哼一聲,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過這還不是發作的時候,等所有事情解決了,再來收拾這個目無尊長的人。
人雖然派出去了,但是劉謹怎麼也坐不住。
“備轎!”劉謹要向找顧飲白問個清楚,大不了這條財路不要了。
顧飲白麼?或許有些實力,但在他堂堂的睿親王麵前,還是不夠看的。
不過令劉謹失望的是,顧飲白消失了,雲來客棧早在一個月以前,顧飲白便將他交給了那店小二。
一個月以前發生的事,他劉謹竟然不知道,劉謹抓狂的同時,也變得有些落寞,甚至為自己悲哀。
他還是那個威風八麵的睿親王嗎?
劉謹四處派人去找,可是沒有一個人帶來好消息,顧飲白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看來他是早就料好了的,我竟小看了他。”劉謹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劉堪又正在昏迷,被嚴密保護了起來,他這個當爹的都見不上麵。
劉謹心思隨著上下顛簸的轎子,慢慢平複下來,然而另有一股莫名的恐懼卻從心底散發出來,纏繞了他的全身,越是掙著,越是讓他喘不過氣來。
迷茫、失望、煩躁、無奈、悲傷、絕望一時全都湧上心頭。
連轎子停下來都沒有發現,直到家丁提醒,才暮然恍過神來,驚慌地摸了摸臉,才故作鎮定地走了出來。
十麵埋伏,四麵楚歌,這個時候劉謹真真切切理解了項羽當時的心情。
劉謹走到門口時,眼睛所到之處,全是一些陌生的麵孔,失神地問了句:“管家呢?”
家丁們麵麵相覷,怔道:“王爺,管家幾天前已經服毒自殺了!”
劉謹剛剛保持好的形象,一下子崩坍了,他驚恐地跌坐在地上,疑惑地喃喃道:“他為什麼要自殺?不對,他不是自殺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說著,突然朗聲大笑起來。
下人們心內震撼,莫非睿親王瘋了?
看著九流謹瘋瘋癲癲地往書房走去,所有人心內的陰影漸漸擴大,整個王府也變得壓抑起來。
……
當相宗將劉謹的近況告訴給李彥時,他正在隔著鐵欄杆在於褚行對話,笑官也在一旁坐著,張虎右手握槍,左手按刀,立在李彥背後,臉色沉沉的,猶如泥塑的一般。
“睿親王瘋了?不過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李彥笑道。
笑官也點點頭,道:“不過,睿親王經曆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這一次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浪花,很快就會過去的。”
他們兩個明麵上是在誇獎劉謹,但更像是在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