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慶文帶領著並州的一幫大小官員,展開一場又一場聲勢浩大的宣傳,就連許多官家子弟都被他們的熱情給感動了,自願加入了抗洪的行列,更別說那些老百姓,好不容易見這些官員做一次人事,都感動得稀裏嘩啦的,拿出十二分的熱情,誓與並州共存亡。
“大人,聽說柳誠病了,一切都是長史何慶文發動起來的。”家丁道。
這個時候何慶文正站在前麵,他早已花了五百兩銀子,打通了家丁的關節,目的就是為了剛才那麼一句話。而李彥也吩咐過了家丁,有多少收多少,來者不拒,家丁收禮也是沒有一點負擔。
“小的不敢居功,這些都是下官分內之事!”何慶文嘴上如此說,心裏卻極為希望李彥將所有的功勞都算在他的頭上。
李彥微微一笑,點頭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過付出總會有回報的。”
何慶文興奮得差點哭出來了,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快,不過在李彥麵前,感情還是不敢外露,隻是微微拱手彎腰的時候,偷偷地笑了笑。
“多謝宰相大人讚賞,下官一定竭盡全力,不辜負大人的期望!”
李彥的一句話,等於是給何慶文貼了一個合格的標簽,正式接納了他。有這麼一顆大樹靠著,後麵升官發財,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柳誠,你先不用管他,到時候本官自有打算!”李彥又思索片刻,道:“好了,就這些,你下去做事吧!”
何慶文猶如聽了仙曲一般,身子輕飄飄的。就連準備辦柳誠的事,李彥都沒有瞞他,可見李彥對其信任。而且說話時的動作語氣,隨便地像在吩咐一個家人似的,更讓何慶文覺得李彥將他當做了自己人看待。
“是!”何慶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退出了刺史府的,走到家中時,猶覺在夢中一般。
………
天公作美,李彥來到並州的第三天,雨水漸漸變小了,風也不再似先前瘋狂,剛剛組織起來的百姓,更是歡欣鼓舞,一個個踴躍地跑上了街頭。
從各地趕來的武林人士也陸續趕到了並州,其中有許多人是李彥小時候便見過麵的,此時重逢,倍感親切。再想起父親李安時,在李彥心中,美好的回憶已經多過悲痛。
路老頭自從兒子口中得知,當天給自己下跪的,乃是當朝的宰相,已惶恐不安,早想拜訪謝罪,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與機會。直待家丁來請時,竟連家丁安排的轎子都不上,徑直冒著大雨,跑到了刺史府。
“草民參見宰相大人!”路老頭突然闖進,跪在李彥麵前,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誰也不曾預見,在場的數十名武林高手,竟無一人來得及阻攔。
李彥忙上前扶起,道:“老先生不可如此,折殺小輩了!”又害怕路飛天性子執拗,忙將一些有頭有臉的武林人士介紹給他。
隻是,路老頭兩耳不聞窗外事久矣,李彥所介紹的,他沒有一個聽說過,隻有介紹到武當掌門賀行時,路老頭才叫了句:“真人!”其他的都隻是“久仰”帶過!
然後李彥又讓路老頭給眾人講解截流方麵的細節,本來李彥大概地講過一些,有了基本的概念,但聽了路老頭細致的講解,才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思路變得清晰起來。路老頭經過兩天的深思熟慮,此時甚至每個任務需要多少人,做什麼,都表達得一清二楚。
正講解,長史何慶文突然到訪,一臉的憂色:“大人,百姓缺糧,而糧倉中的糧食也已派出大半,恐堅持不了五天了!”
李彥愕然,果斷道:“先勸服百姓節衣縮食,盡量多爭取點時間,本官這就通知臨近州縣支援!”
“是!”何慶文答應了,卻並沒有離開,為難道:“臨近州縣雖不如並州災難嚴重,但也都堪堪自保,恐怕抽不出多少糧食來支援我們。”
李彥思索片刻,轉頭看向路老頭旁邊的路雲中,問道:“路員外對商場比較熟悉,不知這附近有哪家是糧食大戶?”
路雲中聽見何慶文的彙報,立馬便猜到李彥會將問題轉嫁到自己身上,而此時有路飛天在場,他是不得不幫忙的。盡管這是要得罪一批人,甚至今後可能無法再商界立足,但李彥他也是不可能得罪的。
“隻有並州城內的曹家與唐家,各有儲備糧食一萬石左右。”路雲中知道遲早要吐出來,所以說得十分幹脆與合作。
“價格幾何?”
“一兩一斤!”
路雲中的話一出,舉座皆驚,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別,簡直是明搶。然而路飛天倒沒顯得多少意外,隻是一臉的茫然,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糧食的價格,且從來不關心錢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