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爭風雲 二百八十二、逆天改命(4)(1 / 2)

黑暗的地牢內,兩個獄卒一邊喝著酒,一麵各自擦拭著自己的長劍,如同愛撫著自己的情人一般,專注溫柔,且眼裏流露出狂熱的激情。

“你我自小相識,又是同時拜師學藝,同時投入宰相大人門下。交深言淺,但你我都心知肚明,誰也不曾真正服過誰。”一人道。

“不錯,我從來沒有輸過,但也沒有贏過你,就連喝酒發拳,都是異口同聲,連憐兒都覺得你我生來就是兄弟。”另一人笑道。

“親兄弟明算賬,為了憐兒,你我也必須分個高下。”那人又道。

後一人也站起點了點頭,笑道:“我們總能想到一塊去。不錯,今日我們必須分個高下,為了憐兒,也為了——天下蒼生!”

兩人將酒壇子摜碎在地,再不二話,突然挑起長劍往對方的要害攻去。

金同臥在一旁,臉還腫得跟豬頭一般,莫名其妙地看著這慘烈又悲壯的一幕。心裏突然明白,事情遠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眼看兩人已經鬥了十幾個回合,招招式式竟都完全相同,不分勝負。你砍我手臂,我也刺你一劍。兩人為了這酣暢淋漓的一戰。似乎都將性命豁出去了。

金同暗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這才發現,自從他關進著地牢,李彥一次也沒有出現過,“難道大人真的出京了,又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案?”

正胡思亂想時,金同瞥見兩人都長劍一晃,弓馬彎腰,腳下輕點,快速地躍向對方,直指左胸。隻是結果卻不盡相同,一人刺穿了另一人的心髒,而另一人的劍卻被中途折斷。金同見此,也忍不出心中暗暗驚呼。

“為什麼,你可以躲開的——”那獄卒悔恨無地,頓足道。

那被刺的獄卒,慘然搖頭,笑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很好,你沒有忘,若是我這一劍刺實,你也將死在我的劍下。隻是遺憾的是,從始至終,你我還是沒有分出個高下。”

“笨蛋,這時候還說這些混賬話做什麼?”那獄卒手無足措,就要扶著對方往外走去。

那被刺的獄卒忙抓住他的手,堅定道:“沒有用的,況且,你我這麼一出去,先前的計劃還不前功盡棄,金大人怎麼辦,宰相大人交代的事情怎麼辦,憐兒怎麼辦?”

“這——”

“不用擔心,你我兄弟一個盡忠,一個展才,何憾之有?”

“唉——”那獄卒忍不住握拳往地板上砸去,鮮血蹦出猶自不覺,此時也唯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讓其心堅持。

“照顧好憐兒!放心,我們的事情,我早已告訴憐兒了,她是個好姑娘——”被刺的獄卒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漸漸軟軟地躺在對方的懷裏,如同熟睡了的嬰兒一般,安詳自在,嘴角竟還掛著滿足的微笑。

金同雖然不知事情的始末,但從他們的話語中,也明白了一個事實,他們是為自己而死的,心裏更是疑惑:“宰相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又見那存活下來的獄卒走向自己,微微拱手,道:“大人,小的這就帶你去見皇上。”

臉上的淒楚,如同烏雲遮住了的天空,可見活著的未必比死去的更容易。

“為什麼?為什麼?”金同隻能在心裏呐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隨即,金同便感覺自己被那人拎起,背在肩上,雖然金同已經麻木得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敏感的神經稍被碰觸,整個人便如同遭了點擊一般,抽搐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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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縣的郊外!

第二天,小孩們果然如約而至,較之昨日,他們踢得更賣勁,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李彥也回報了他們大聲喝彩與驟雨般的掌聲。

一局踢完,李彥滿臉愧疚地從兜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銅錢,歉然道:“各位見諒,昨天晚上與朋友一起貪杯多喝了幾口,今天隻有這些了,先拿著,如何?”

小孩們一聽,個個皺起了眉頭,議論紛紛,最後還是那個個頭較大的小孩出來說話:“好吧!”

聊勝於無,小孩們數了數,每人也分到了五個銅板,也算小有收獲,便不再抱怨。

“你們明天再來,我一定補上——”李彥忙挽留道。

“嗯——”

“好吧——”

回應李彥隻有幾個稀稀落落的聲音,眾人的情緒顯然都不高,說完便怏怏地垂頭喪氣地走了。

第三天,小孩們又早早來了,他們期望李彥能夠補上上次缺少的錢數,於是踢得更認真,將沒一個動作都做得盡量完美華麗,就連他們自己也感覺滿意。李彥自然叫得更歡,甚至忍不住穿插到他們中間踢上兩腳,興致盎然,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