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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同被抬了進來,那獄卒也因為失血過多,人已虛脫,臉色慘白,兩腿發軟,由侍衛半扶半抬進了禦書房。
“奴才,叩見皇上——”獄卒說完這句話便趴在地上,頭也不抬,一刻鍾過去了,一炷香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再沒有第二句話。
金同現在身子浮腫,肥頭大耳,如同一直剛吃飽的肥豬,翻個身出口氣都麻煩,別說說話了。
恭順帝也沒有說話。當金同被抬進來的那一刻,那悲慘模樣,著實讓他快意了一把,誰讓他吃裏扒外來著?
可是時間久了,恭順帝又覺得厭惡,金同的熊樣卻是讓人看得心裏不舒服,有些地方潰爛了,散發出陣陣腐臭味,讓恭順帝胃裏也不舒服。
眼看兩個時辰快過去了,恭順帝又覺得自己無聊與可笑,他這到底是在跟誰較勁?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問題既然已經出現,他不急著想法設法脫困,反倒在這胡攪蠻纏地發脾氣,這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小德子,傳太醫,給他們看看——”恭順帝背靠上椅背,歎息般地說著。
小德子恭敬輕聲道:“奴才遵旨!”
邁著瑣碎的步子,悄悄地走到禦書房門口,吩咐下去後,又飄然然地回到恭順帝身邊。
看著恭順帝白皙的臉龐上,嚴肅緊繃的表情,心裏既覺可惡可恨,又覺可憐可歎。
當年倉促上位,彷徨無措,李彥教導他,忍一時風平浪靜,暗蓄力量,等待時機,於是恭順帝忍了,任憑寧王把持朝政,任憑官員之間結黨營私。乃至於今日,皆尾大不掉。
又聽小順子的,為平衡朝政,不偏不倚,眼看著李彥與寧王相互爭鬥,企圖從中漁利。卻沒料到,兩人越是爭鬥,勢力越是龐大,最後甚至波及到自己身上。
慌亂之時,又聽了小德子的挑唆,殺了家丁,決裂相宗,企圖偏安內宮一隅。然而現實與夢想的差距,再一次讓他失望透頂,又不得不選擇與寧王合作。
恭順帝從頭到尾都覺得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有能力改變一切,得到自己想要的。隻是,隻是,結果總是讓他不能自主。一次次的失敗讓他心灰意冷,甚至有些玩世不恭。也正是如此,恭順帝麵對寧王的合作,竟選擇了臨陣倒戈。
一次次的改變,一次次的失落,小德子看得最是清楚,在他眼裏,恭順帝就如同一個裝得老成的小孩子,卻真正地活在一個大人的世界裏,彷徨無助,有心無力,一切的一切,在小德子看來都是那麼的幼稚。
這也是為什麼,老七選擇從恭順帝下手的理由,也是為什麼小德子能夠猜到,恭順帝不可能殺掉金同與獄卒的理由。
很快,三個太醫趕過來,給獄卒止了血,給金同服了藥。獄卒很快就能夠再磕頭了,金同卻依舊不能動彈,不過喉嚨蠕動,模糊不清地說上兩句還是可以的。
恭順帝眼見如此,點點頭,揮一揮受讓太醫退下。
“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恭順帝道。
獄卒恭敬道:“奴才遵旨!奴才奉杜統領之命,追查金大人的下落,昨日得到線報,從地牢內發現了金大人。”
“地牢?”恭順感覺臉上抽搐得厲害,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牢是什麼地方,除了金同自己,誰能把他關在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