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爭風雲 二百九十二、逆天改命(12)(1 / 2)

京城!酒樓!

康中正聽劉苑說著,忍不住將剛喝到嘴裏的酒,全部噴了出來,朗聲撫掌大笑,前俯後仰,不亦樂乎!

“劉兄真是個怪才,在下算是服了!”康中正道。

劉苑摸著鼻子,微微一笑,心內也是頗為得意,謙遜道:“中正兄過譽了,小弟從小走雞鬥狗,紈絝不肖,認識都是一些三教九流,雞鳴狗盜之輩,說出來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康中正搖手搖頭道:“劉兄此言差異!為人做事,最怕的就是認真二字。當年孟嚐君若不是屈尊降貴,凡是有能有技有才者都願意結交,能脫於秦國虎狼之口?劉兄若不是與他們肝膽相照,誠心真心待之,他們又豈肯當真效力,誰不是惜命之人?倒是在下覺得慚愧,一向目高於頂,忽略了許多的人與事。”

兩人又客套幾句,勸酒吃菜,一陣忙亂。

劉苑停杯投箸,道:“不過謠言止於智者,此不過亂起之源,卻不足以改變什麼。不知接下來,中正兄有何良策?”

康中正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劉苑聽言,訕訕一笑。

康中正見劉苑臉色怏怏不快,忙解釋道:“劉兄見笑,在下是個極好麵子的人,事情沒有確定的結果之前,實在不敢賣乖獻醜——”

劉苑一怔,這還是康中正第一次如此向他解釋事情的原委。

康中正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除了他父親,他向誰低過頭認過錯?因此這個看似輕而易舉的解釋,能夠出自康中正的口中,是何其的難得。

劉苑轉嗔為喜,暗道:“看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悄然提高了不少,甚至會在意起他的喜怒哀樂。”

“哪裏哪裏,中正兄客氣了!”

卻不知這是康中正故意為之。

康中正那日與劉苑離別,匆匆回到家中,向父親康良問策,良久才得到兩個字:“不動!”

“為何?亂世出英雄,現在不正是建功立業之時?”康中正有些不解,甚至有些煩躁,不過向來對康良唯命是從,是以說完話,便低頭耐心地聽著。

“不急,時機尚未成熟,明哲保身可也!”

康中正點著頭,心裏卻頗不為然,口中淡淡道:“是!”

“過猶不及,其中道理,日後你經曆得多了,自然明白,為父多說無益!”康良轉言道,“倒是劉苑,小人一個,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需要好好應付,不然後患無窮。”

“還請父親大人教我——”康中正不得不打起精神,詢問道。

“似近實遠,不可深交!”康良肅然道。

康中正正是聽從了康良的見解,這才改變先前的為人處世,先選擇故弄玄虛,再又出言安撫,心裏卻不是滋味。

僅僅憑借劉苑的三腳貓招式,四處散播恭順帝的不利謠言,不過是紙上談兵,完全一紙糊的老虎,給恭順帝撓撓癢都不夠。或許剛開始能收到一些亂心之奇效,但等到寧王與恭順帝查明事情原委,反應過來,劉苑等一幫人就是一幫小蝦米,唯有等著下鍋的命運。

“中正兄客氣,你我既然為同一個目標,便該同心協力,不必為此耿耿於懷。”劉苑笑道。

“是,生分了,咱們喝酒,喝酒——”康中正說著,笑容僵硬在臉上,卻再也提不起任何的興致。

一場聚會,盡興而來,敗興而歸。

管家眼看康中正出門,臉色鬱鬱寡歡,忙幫他掀開轎簾,待康中正走近,低聲勸道:“公子,有舍才有得,為了目標,需要學會放棄,為了未來,更需學會放下。”

“是,可是連自己的秉性也不能保留嗎?那什麼才是真正的自我?”康中正茫然點頭,又搖頭,歎息道。

管家微微一笑,道:“公子,您永遠是您,改變的隻能是生活,而不可能是您。”

康中正撇嘴點頭,走進轎內,頹然坐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並不是誰都能夠說服的。父親是這樣,管家是這樣,那我呢?我有什麼?”

康中正左思右想,始終沒有個結果,迷迷糊糊的,竟然在轎子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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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小德子踉踉蹌蹌跑進了禦書房,跪趴在地上,氣喘籲籲,急著張開嘴巴,剛吐出一個字,便咳嗽了半天。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恭順帝可不是在關心小德子,他走下作為,往門外看了看,什麼也沒有,又回到小德子身邊,不停地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