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嗎？難亦不難。
正如樊榮華所說，像他們經常出外替人看診的，有些地方就算是走夜路都不用掌燈的，豈會不知兩街路程所用的時間。難就難在一旦這時間說出口可能就露陷了，可現在又不得不說。
“稟告大人，東街到南街，說是不同的兩條街，可中間隔著三四個小村莊。有人喜歡走近路，有人喜歡朝熱鬧的地方走。所用的時間也是不同的。不管是近路還是熱鬧的路，都不隻一條路，這麼多條路草民實難把每條路都估算出來。”朱振華有些小聰明的繞過主題道。
“無妨，你隻要告訴本府多數人常走的路的時間就夠了。”樊榮華怎麼可能不知道朱振華的心思，不依不饒道。
朱振華不得不道:“近路一般是平常百姓所走，熱鬧的都是市集大路，它的路程比近路多了不隻幾倍，因此一般是有錢人家乘轎或者是馬車。最常走的幾條路用的時間差不多都在一個半時辰左右。”
樊榮華問道:“不知朱大夫說的這一個半時辰是單程還是來回所用的時間？”
“單程。”朱振華知道這常識的問題他想瞞也瞞不住，也是不敢隱瞞。
“單程啊？這就怪了。若是裴夫人這糕點是昨天差人買的，無論是從裴府到此買了再送到東街，還是從東街來此，所用的時間都得二個時辰以上，這還不包括等候買到糕點的時間。兩個時辰，怎麼著也超過午時了吧？何況去找朱大夫的人剛好是朱大夫用完午膳之時，那也就是說裴夫人在午膳之前就已經發病了。朱大夫，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別說是朱振華，就是旁人都聽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有人是聽明白了，裴夫人的病怎麼樣都與這糕點無關，可有人還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不等他們問，樊榮華已經告訴他們答案了。
“咱們再來說說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裴夫人先前就買了糕點帶在路上吃的。若說真是如此裴府的人也不可能等到午時才去請朱大夫。何況剛才裴少威說了裴夫人隻吃了一塊糕點。本府想其他的人怎麼樣都不可能隻吃了一塊糕點，為什麼別人沒事偏就裴夫人出事了？可不要告訴本府‘許記糕點鋪’把所有能禍害人的東西都摻雜在那一塊糕點上了。”
樊榮華咄咄逼人的眼神讓朱振華心虛的低下了頭:“草民剛才隻說裴夫人這次病情發作與吃食有關，可並沒說與這糕點有關。”朱振華現在最慶幸的就是剛才沒有把話說死了。
“這一切也隻是本府的猜測，裴夫人的病是否真的與這糕點有關，查查這糕點不就清楚了！”樊榮華拿出剛才在蒸籠裏拿的那塊糕點道。
樊榮華把糕點遞給溫浩楠道:“溫大夫，這事就麻煩你了！”
溫浩楠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接過糕點就咬了一口吃了起來。
眾人對溫浩楠的行為很不理解，他們或許知道醫者查看病患的病情需要望聞問切，可這證實糕點是否有問題，作為醫術不輸於禦醫的溫大夫也不用直接試吃吧？萬一這糕點真的有問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