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原來如此(1 / 2)

哈哈,老頭,大概你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吧?哈哈,你知道麼,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整整二十一年零八個月了,自從師傅死後,我繼承了這個宗主之位,便想著將你這是老狗除掉,不過當時,便是全宗上下,全部聯合起來,也不是你這個老狗的對手。況且,那幾個山主皆是你培養出來的,隻要你施號發令,他們自然要聽你的!

所以,我們三個一直在忍。你知道麼,等待的痛苦,就像是你久久在一個境界停留,眼看著就要突破了,可就是突破不了。然後你的身心備受折磨,仿佛被火烤,被冰凍,異常的難忍!不過,我們三個都忍住了,拚命的修煉了二十多年,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終於將你這個老狗解決了!哈哈,你心中難受吧?難受吧!啊?這都是你應得的!宗主方征說著,大吼起來,好像是在發泄著自己心底的怒火。

木老狗,你可知道,當年,那個魔族的女人出現在鳳寒宗的時候,你不但沒有將她親自擊斃於掌下,而且還放縱、幫助其從我鳳寒宗逃離,讓多少無辜的子弟受到了牽連?那個女魔頭魔性大發的時候,坑害了多少人?你知道麼?知道麼?方征大吼著,嗓子都嘶啞了,那粗糙的聲音在寂靜的森林間蜿蜒,令得整個森林多了一層莫名的悲傷。似乎是在為死者祭奠一般。

安靜之後,麵色有些沉重的宗朝元也開口:“你不知道!因為你根本沒有在意過普通人的生活。但你可知道,我們三個原本就是普通人,有父有母,但是因為那個行凶的魔女,我們三個的父母都離世了,剩下我們三個不過十多歲的孩提。在山中混跡,索性沒有被野獸、魔獸吃掉,後來碰到師傅,將我們三人帶上上。讓我們修習功法,我們三個才能從諸多外門子弟中脫穎而出,一步一步,走到宗主、副宗主這地步!”

他的嗓子好像是被什麼卡住了似的,話音都有些不清楚,但其中那恨意,卻是很明顯!

哎月鏡子仰起頭,閉著眼睛,對天長歎一聲。而後卻是搖了搖頭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造孽啊!一報還一報,冤冤相報哎!落到這種地步,我也不說什麼了,隻求在我死後,你們不要為難曉靈,畢竟,她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哼!老狗,你要死!我們會將你的靈魂丟進那溶靈瓶中,讓你嚐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而且,不但你要死,就連你的女兒那個裝清純的女人也要死!沒有關係?老狗,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能有那賤女人麼?她就是孽種,是人魔,不應該存在這世間!所以要死!韓子陵也大吼著。

不過,隔了片刻之後,瞧看著月鏡子那蒼老的身體的韓子陵,又大笑了起來:“老狗,你不是想讓我們放過那賤女人麼?也可以,隻要你現在給我們三個人跪下,並且磕三個響頭,我便答應你,放她一條生路!如何?”

然後又安靜了。方征和宗朝元那悲傷的麵孔上的悲傷也是緩解了幾分,不過皆是有些不忍。畢竟讓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給他們三個晚輩下跪,是一件十分難堪的事情。

如果讓他們給一個晚輩下跪的話,他們寧願選擇死,也不願意卑躬屈膝,跪在別人的麵前。因為,幻者的驕傲的,而一個強者的驕傲,是不容褻瀆的。尊貴性同生命等價。

所以,在那安靜持續了兩個呼吸後,方征就要對韓子陵開口說算了,可是,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那站在地上,被捆綁的雙手不能動彈的月鏡子竟然雙腿一屈,而後跪下了!

跪下了!

一個亦塵境的強者,這鳳寒城最頂級的強者,竟然真的跪下了。跪下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那很少人懂得的悲傷緩緩浮現在麵上。

而後,方征和宗朝元都睜大了眼睛。

哪怕他們想將月鏡子碎屍萬段,也沒有讓月鏡子給他們下跪的想法。因為不管怎樣說,月鏡子終究是一介強者。

可是,眼下,這個亦塵二層的強者,竟然真真實實的跪在了他們的麵前,放棄了強者的顏麵,強者的驕傲。如一隻蒼蒼的野狗,任由那具軀體,跪在冰涼的的地上。

寒天野地,又有誰知道,一個身體單薄的老頭,根本不施展任何防護措施,跪在地上是一種何等的苦痛?

月鏡子自己知道。

可是,除了丟掉自己這點可悲的尊嚴、卑賤的驕傲,他還有什麼辦法來保護自己那羽翼還不豐滿的女兒?

即便曾經的他和現在的他都是亦塵二層的前者!

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啊,一個堂堂的亦塵二層的強者,竟然一個鬥炎境的小高手下跪。哈哈韓子陵笑了,大笑,狂野的、肆無忌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