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拽著我的衣角,小聲道:“他不是我爸爸,我不認識他。”
嗬嗬嗬,好吧。
我問:“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小正太搖搖頭。
我再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他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這是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
“那你媽媽呢?你姐姐呢?”
他一概搖頭。反正就是一問三不知。
絡腮胡罵了句神經病,“砰”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我想了想,又拍了拍門。
絡腮胡再開門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擀麵杖。
我嗬嗬笑著套近乎,“在擀麵條呀?現在的麵條,還是手擀的好,勁道,嗬嗬嗬。”
絡腮胡瞪著眼,晃了晃手裏的擀麵杖,“你再不走,我這擀麵杖可是沒長眼睛,我這人脾氣大,下手可是沒輕沒重的。”
一個看麵相就很潑辣的中年婦女走過來,一邊擦手一邊問:“誰呀?”
絡腮胡粗著嗓子道:“神經病。”
中年婦女嗓子比他還粗,“你個窮鬼,說誰神經病呢!”
怎麼著,大姐這意思,是要為我出頭?
絡腮胡把擀麵杖指向我,“我是說她,又沒說你,你咋呼什麼呢。”
這個中年婦女這才看見我,皺著眉道:“你誰呀你?”
這麼一家子,看著就像道上混的,要擱平時,我肯定要繞道走的,但是,現在,此時此刻,我不是有兩隻鬼嗎?我怕什麼怕!
雖然有鬼兄在身,我還是很謙虛地賠笑道:“大哥大姐你們好,我像向你們打聽個事兒。”
絡腮胡作勢關門,中年婦女攔住,笑嘻嘻看著我,“有些事,我不一定,能不能記得住。”
AUV,這大姐一看就是那種宅在家裏看電視劇的,而且,看得還是諜戰劇,哎喲不錯哦。
我識趣地從包裏掏出一張二十的軟民幣,塞到她手裏,“大姐,受累向您打聽個事兒。”
大姐拇指和食指來回揉搓著這張軟民幣,嘿嘿一笑,塞進了褲兜裏,“姑娘,你要打聽什麼事兒啊?”
我問:“大姐,你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這家原來的人去哪裏了,你知道嗎?”
她眼神立馬就警覺了起來,“你是什麼人?”
我想起小正太說,他姐姐和我差不多一樣大,於是,我隨口胡謅道:“我一個同學,她原來住在這裏,這段時間我聯係不上她了,怕她有什麼事,我就想著來她家看看,但是,看樣子,她已經不住這裏了。”
她依著門框,上上下下大量了我一下,道:“哦,她把房子賣給我們了。”
我一驚,“賣給你們了?那,你知道她的聯係方式嗎?”
她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示意我拿錢。我在心裏翻了個無數個白眼,還是乖乖掏出二十塊錢,塞給了她。
她接過錢,幹脆道:“不知道。”
音還沒落地,門就被重重關了上去。我聽到門裏一陣苛責聲,“窮鬼,窩囊廢,看見沒有,老娘是怎麼掙錢的,以後學著點兒。”
我和小正太互相望了望,看了看關上的門,又同時扭頭去看身後的詹近楓。然而,身後空無一人,連個鬼影都不見。
小正太糯糯問:“阿姨,你是在找哥哥嗎?”
我點點頭,小正太道:“哥哥下樓了。”
“下樓?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