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近楓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驚魂未定地仔細辨認著他,“真的……是……你?”
他勾唇笑:“你說呢?”
我幾乎快哭出來,“剛才,剛才一直和我說話的,是你吧?後來再過來的那個,不是你吧?”
他輕輕摸著我的頭發,“嗯,是我。”
黃小仙一邊給宮玲抹著淚,一邊問道:“詹近楓,剛才怎麼回事?和我一直在一起的,不是你呀?”
詹近楓淡淡道:“泡桐樹下挖出屍骨的時候,你就已經吸入了屍氣,幻化出了一些虛像而不自知。”
黃小仙訝異,“泡桐樹,屍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著了道了?後來的棺材呢?”
“開棺的時候,在你旁邊的,已經不是我了。”
“什麼?那個時候,我身邊的,不是你?那你在哪裏?”
“我和另外一個你在一起。”
“另外一個我?也就是說,你當時也不知道哪個是我咯?”
詹近楓輕蔑掃了他一眼,“我是在他身邊守著,防著他玩什麼花樣來。”
黃小仙愣怔了一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靠,這是我第一次著道,沒經驗,沒經驗,嗬嗬……”
詹近楓解釋著:“開過棺後,見你那裏也沒什麼事情,我就和他先回來了,哦,我說的他,就是剛才背宮玲的你。”
宮玲好不容易止住哭,被詹近楓這麼一說,“哇”地一聲,又開始哭了起來。
黃小仙好一陣哄,宮玲又是捶他又是咬他,最後,黃小仙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宮玲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重量,這才止住了哭,轉為破涕為笑。
這就是傳說中的見錢眼開嗎?
宮玲啊,能不能矜持點兒?!
我們四個人一道回別墅吃午飯,進門的時候,黃小仙喊正在忙活的香姨弄一個火盆和柚子葉過來。
先用柚子葉抽了身體幾下,再放在火盆裏燒,然後,我們又用柚子水洗了手,這才進入別墅。
把香姨看的一愣一愣的,香姨跟在我們身後,忙不迭地問:“你們以後是不是都要住在這裏了?你們說,喜歡吃什麼,我好根據你們的口味弄飯去。這別墅裏成天就我一個人,最近又不太平,說實話,也不怕你們笑話,我挺害怕的。你們以後要都住進來,那就真是太好了……”
黃小仙道:“香姨,這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明天就回去了。”
香姨一愣,“明天就回去?你們明天就要走了呀,離開幾天,什麼時候再回來?”
黃小仙往餐桌前一坐,狼吞虎咽一陣,“不回來了呀。”
“不回來了?”
“嗯,不回來了。”
“這房子,金先生不是給你們了嗎?你們怎麼就不回來了呢,是轉手要賣了嗎?”
黃小仙看了眼詹近楓,“嗬嗬,金先生是說要給我們,但是,我們沒要,嗬嗬……”
“你們沒要?為什麼呀?這麼好的房子,怎麼就不要了呢,這房子,難道,這房子還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不是不是,我們啊,隻拿自己該拿的,其他多餘的,我們一分都不會多拿的,嗬嗬……”
我要喝口涼水壓壓驚。
好一個高風亮節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中豪傑!
服氣,要不要我給你們兩個頒發一個榮譽獎章?
香姨像看恐龍一樣地一會兒看看黃小仙,一會兒看看詹近楓……
宮玲極為同情地看著我,等香姨嘟囔地走遠了,宮玲忍不住問:“這別墅,這麼好,為什麼不要呀?是不是真有什麼不幹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