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猜測,顯而易見,這蠱蟲,肯定是導師種進去的。
我納悶,導師給吳海平和暖暖種蠱蟲,這是為了什麼?就為了控製他們,讓他們聽話?一個是導師最為得意的學生,一個是崇拜導師至死的女朋友,就是不種蠱蟲,他們也會聽他話的吧?
導師這是又何必呢,損人不利己。
詹近楓把吳海平腦中的蠱蟲取出來後,吳海平就躺在地上昏睡著。
汪影坐在床上,笑兩聲,再哭一聲,畫麵有些嚇人,我看著她,不敢上前。
我問詹近楓,“你去看看汪影,她也被種了蠱蟲嗎?”
詹近楓隻掃了她一眼,並沒有上前探看,而是轉去翻看試驗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跟著他,“你找什麼呢?”
他從一個匣子裏,取出一個古韻十足的小瓷瓶,在我眼前晃了晃,“找這個。”
我伸手去拿,“這裏麵裝的是什麼呀?”
指尖還沒有碰到,他手就從我眼前移開,瓷瓶在他掌心幻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我驚訝不已,“怎麼回事?瓷瓶怎麼沒了?”
他輕輕揮了揮衣袖,輕飄飄一句:“我收起來了。”
“收回來?收到什麼地方了?”
“怎麼,你也要去?”
“……”
暖暖見過吳海平和汪影幾次,對他們也有印象,她看到吳海平被種了蠱蟲,再看神誌不清的汪影被鎖在鐵床上,震撼不是一般的小。
她跟過來,小聲問我:“小園,床上的是汪影吧?她這是怎麼了?也是被種了蠱蟲嗎?”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剛問了,他沒說。”後半句話,我壓低聲音,向她指了指詹近楓。
暖暖緊緊挨著我,瞄了瞄詹近楓,又瞅了瞅汪影,嗓音裏帶著顫,“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我環視著屋內的一片狼藉,堪憂道:“報警?如果報警的話,恐怕,導師這輩子就毀了……”
暖暖聽我這樣說,眼淚又下來了,“那……就……算了吧,我剛才沒想這麼多……”
導師這樣對暖暖,現在,暖暖知道真相後,雖然傷心難過,但是,還是不想著去恨他,更沒有想著置他與死地……
看來,暖暖是真的喜歡導師的,我以前對她,還是有偏見了,甚至齷齪地以為,她是為了導師的錢和權……
我們兩個牽著手,緊挨在一起,跟在詹近楓身後,看著他動動這裏,再動動那裏,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個名堂。
詹近楓在一個老舊紅木櫃子前站住,回頭看了我和暖暖一眼,輕描淡寫地問:“你們確定要看嗎?”
幾乎每次,隻要他這幅半死不死的表情,再加上這個白開水一樣的寡淡音調,接下來,就會是震裂三觀,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麵……
深深了解他的尿性,我拽著暖暖背過身,對他道:“我們不看,你……速戰速決……”
暖暖好奇又詫異,“小園,怎麼了?”
我叮囑她,“你可千萬別回頭看,肯定沒什麼好事,最好,閉上眼。”
我剛閉上眼,就感到身後,八級大風吹來,如果我和暖暖不是彼此拉著手,準被這股風掀飛了!
右前方鐵床方向,傳來汪影的聲聲怪叫……
我和暖暖相互抱著,蹲在地上,暖暖哭著問,“小園,怎麼了,我害怕,我害怕……”
我閉著眼,看不到發生了什麼,少了視覺衝擊,感官上,就沒有那麼強烈的刺激,我對暖暖喊,“你閉上眼,別去看。”
這股陰風隻持續了有兩三分鍾,便消無聲息了,就像是有誰,在房間裏,放了個超大的充滿氣的氣球,氣球裏的氣體放完後,也便什麼都沒有了。
屋內靜悄悄,就連汪影的怪叫聲,都一並消失聽不見……
我和暖暖依舊保持著蹲守的姿勢,不敢妄自動彈,誰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呢……
過了好久,腳都蹲麻了的時候,還是聽不到有什麼大的動靜,偶爾,有些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
我緩緩把眼睛打開一條縫,什麼鬼怪都沒看著,再緩緩扭動著頭,瞥到了詹近楓,這廝正靠在桌子前,淡定優雅地翻看著一本什麼卷宗……
雙腳酸麻撐不住我的體重,我一下子坐在地上,睜開了眼,齜牙咧嘴看著詹近楓,“安全了嗎?”
他依舊盯著卷宗,“一直都安全啊。”
我無語揚天,“剛才那股陰風,是不是有什麼鬼怪?走了嗎?還是被你滅了?”
他再輕輕“嗯”了一聲。
我揉著腳踝,“過去多久了?”
他似乎在認真地回想著,“挺久了。”
一股火躥上來,“那你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擔驚受怕這麼久,我腳都麻了!”
他這才偏過頭來看我,“我以為,你喜歡這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