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和夏夢吃完飯,回到科室的時候,曲老已經走了。
桌麵收拾的幹淨,那個小紫砂壺也不見了,唯獨之前牛成義要來的那本《方》還放在原來的位置。
可見牛成義剛才扔回去之後,曲老連碰都沒碰。
中醫科室實在閑的蛋疼,百無聊賴,牛成義隻好將那本小破書翻開來看了看。
隨手翻開中間一頁,裏麵的內容便把牛成義吸引住。
“治萎湯?”牛成義一臉淫笑嘀咕道:“這老頭還藏著這種偏方,這是好東西啊!”
翻了幾頁,牛成義才知道這本書為什麼叫《方》,這上麵多半記錄的是一些對症下藥的方子。而且瞧著印刷質量,指不定多少年前的書。
夏夢回中醫科大學拿東西,整個下午都不在。
現在牛成義隻要看到馬平,就指揮他幹這幹那,這老東西索性連科室都不待了。
空蕩蕩的中醫科室裏,轉眼間就剩下牛成義一個人。
咚咚咚!!
就在牛成義百般無聊,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戴著口罩墨鏡,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男人大約三十出頭,手上戴著一塊大金表,左手一個玉扳指,右手上戴著兩枚金戒指。
牛成義心想,好家夥,碰到一個款爺。
“掛號了沒有?”牛成義心想自己也幫不上忙,隨口問了一句,等馬屁精回來再把病人塞給他。
那男人將口罩那墨鏡摘下,咧著嘴對牛成義道:“沒有掛號。”
牛成義說:“嘿!你沒掛號來看什麼病,一樓左轉有窗口,二樓也有自助掛號機。十幾塊錢的事情,都想省。”
豈不料牛成義話剛說完,款爺掏了兩張紅票子塞在牛成義手裏。
牛成義不傻,心想指不定這家夥是不是趙小軍和馮大寬派來給自己下絆子的。
這錢,他暫時不會收。
“你有病吧!”牛成義將那兩張紅票子扔在桌麵上。
款爺咧著嘴笑:“醫生我沒病上醫院來幹嘛,我有病我有病!”
“有病說病,我給你記錄下。”牛成義拿著便簽紙和筆,不鹹不淡地說。
“牛醫生,我是專門來找你的,聽說你是神醫,我想讓你給我看看,掛不到你的號,我就直接混進來了。”款爺又從錢包裏抽出幾張紅票子,塞在牛成義的手裏說:“剛才有點少了,這一千塊錢就當是掛號費。”
牛成義依舊沒收這錢,至少再沒搞清楚這家夥底細之前,他是不會收下這錢的。
如果麵前這款爺,真的是趙馮二人找來的,自己收錢可就讓他們抓住小辮子了。
牛成義清楚,今天早上孫二雷帶人打了趙小軍,這事兒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要不?我再加一千?牛醫生,你就幫幫我,聽說你醫術了得,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畢竟這事情關係重大。”款爺說著,又掏出一千塊錢。
一來一去,光這掛號費就兩千了。
牛成義沒好氣地裝逼道:“我醫術了得是不假,但如果你是癌症可別指望我給你治好了。”
“沒那麼嚴重,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我那個不行,想讓牛醫生幫我想想辦法。”款爺看上去就像是見過世麵的生意人,但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臉上還是有些尷尬。
牛成義一拍腦門,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再不懂可就真是傻子了。
“根基不行是吧。”牛成義換了個說法,這樣聽上去沒有那麼尷尬。
款爺連連點頭:“對對!根基。”
“你說我,做生意也賺了些錢,男人嘛,不就是為了票子車子妹子麼?這最後一個還是最重要的,你說我這情況,賺錢都沒個奔頭,牛醫生,隻要你能把我這“根基”給治好了,錢不是問題,真的,我朱某人不差錢。”
款爺說罷,從包裏掏出名片,雙手遞給牛成義。
“呦,朱老板名字起的有水平。”
這款爺原來叫朱有財,名片上寫的是餐飲集團的老板。
確認這家夥不是趙小軍找來的托兒,牛成義這才非常自然的將兩千塊錢裝進兜裏。
中醫科本來就沒什麼病人,攝像頭兩個月之前就壞了,也沒見人來修,想想也是,成天連個人影都沒,監控鬼啊。
“你這病啊……”牛成義故作深沉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朱有財緊張問道:“我這病怎麼?”
“難治。”牛成義心想,現在雖然自己有了透視能力,讓他做個手術還成,但朱有財這毛病可不是做手術就能解決得了的。
“這我當然知道,為這事兒,我花了不少錢,隻是一直不見效果,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朱有財唉聲歎氣,可謂是商場得意,情場無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