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瀟瀟抬頭看到牛成義,想到他剛才說過那麼厚臉皮的話,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俏臉又是一紅。
“謝謝,剛才走得太匆忙了,這張病情報告單很重要。”方瀟瀟接過牛成義遞過來的東西,不自然的笑了笑。
一旁的趙小軍見牛成義和方瀟瀟有說有笑,臉都氣綠了。
“牛成義,這不是你來的地方,趕緊出去!”趙小軍指著牛成義厲聲喝道。
牛成義對趙小軍做了個鬼臉道:“你求我待在這我還不願意呢。”
說罷轉身要走,馮大寬走了進來,連連道:“趙主任還不知道上麵的安排,你現在是急診科的實習生,多少可以幫點忙,跟在方主任和我後麵,也多少能學點東西是不是?”
聽聞馮大寬所言,牛成義心想這老東西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對自己和顏悅色不說,居然還不和趙小軍站在一起了。
趙小軍冷哼了一聲,沒多說什麼,側身走出了病房。
趙小軍走後,馮大寬對牛成義說:“牛成義,之前我做的的確有些出格,你說我一個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怎麼心眼還是那麼小?和你一個實習生過不去?之前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我一個主任,說出去別人也笑話是不是,誰不是有臉有皮的人。”
馮大寬拍了拍牛成義的肩膀,接著說:“之前算我馮大寬對不住你,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聽了馮大寬這話,牛成義心想,難不成他是害怕自己了?不像!牛成義也不傻,這馮大寬跟個人精似的,能這麼大度?
“馮主任,現在病人的情況雖然比之前緩和了一些,但這個情況必須要馬上做手術才行,你是王老爺子的主治醫生,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方瀟瀟開口,打斷了馮大寬的話。
馮大寬接過病例,皺眉對方瀟瀟說:“現在看來,也隻有一個方案可行。”
“你是說,非體外循環手術?”方瀟瀟皺眉問道。
馮大寬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非體外循壞手術,牛成義自然知道是什麼東西,非體外循環手術,就是再冠狀動脈比較狹窄的遠端和近段之間,建立一條通道,這條通道的主要作用就是使得血液繞過狹窄中位而達到遠端,以此來該心肌血液的供應情況。
這項手術後還是有些風險的,這可能也是馮大寬麵露難色的原因,因為這項手術需要在心髒停搏的狀態下進行,需要使用體外循環支持。當然也可以在跳動的心髒上執行手術,隻不過難度會加大很多。
這非體外循壞手術,還有另外一個簡稱,就是“心髒搭橋”!
一名站在病人王老爺子身邊的年輕人突然開口道:“馮主任,王老爺子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心裏要有數,無論采用什麼樣的治療方案,還請馮主任你掂量清楚。”
這名年輕人看上去三十出頭,國字臉,濃眉但眼睛不大,眉宇間給人一種非常淩厲的感覺。
他的話,也讓馮大寬打了個哆嗦。
“我們會通過科室所有專家的會診來確定最後的治療方案,還請領導放心。”馮大寬畢恭畢敬地說,態度別提有多卑微了。
領導?
牛成義不明白,這年輕人怎麼看也不像是當官的,怎麼就領導了?
不光是這說話的年輕人,就連其他所有站在病床前的人,都給牛成義一種感覺,他們應該是軍人。
做完簡單的檢查之後,方瀟瀟和馮大寬以及牛成義便從重症病房出來。
“方主任這病人是什麼情況?”牛成義從病房裏出來之後,便一臉好奇地問方瀟瀟。
之前牛成義和自己厚著臉皮說出那種話,方瀟瀟現在還有點害羞,假裝沒聽到牛成義的話。
沒想到馮大寬居然接過話茬,對牛成義說:“這台手術如果做下來,估計比上次牛成義你做的那台手術難度隻增不減。”
“我是問那王老爺子什麼來頭,再說了,我問方主任,我問你了嗎?”牛成義沒好氣地對馮大寬說。
“牛成義,我這都服軟了,你怎麼還這樣?我再怎麼說也是主任,高風亮節不計前嫌了,你怎麼還是這個態度,真是……不過沒關係,我最近新學了一個詞,叫以德報怨。”馮大寬咧著嘴對著牛成義傻笑。
牛成義擺手道:“你的態度那是你的事,我就這樣,你要是介意啊,別理我啊,我又沒和你說話,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偷看女人洗澡,腦袋被門夾了?”
“牛成義!別滿口胡言的。”方瀟瀟聽見牛成義又在滿嘴跑火車,紅著臉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