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跑到醫院的時候，曲老正在中醫科室喝茶，頗為享受。
“你這是攆兔子去了？跑的這麼凶，”曲老放下手中的紫砂壺，笑眯眯地看著牛成義。
牛成義把襯衫的扣子解開幾顆，點頭指著曲老說：“我就知道你在耍我，早知道不相信你的鬼話了。”
曲老笑著說道：“我可沒騙你，我的確有事情要和你說。”
“不過，至於十分鍾嘛，今天下午我有大把時間，咱們爺孫倆好好聊聊！”
牛成義氣得臉紅脖子粗道：“我剛才為了趕在十分鍾前回來見你，過馬路差點被車撞了，你這老頭居然還在這裏品茶。”
看到牛成義氣喘籲籲的狀態，曲老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於他現在的表現非常滿意。
“牛成義，你能這麼看重我說的話，師父很開心，這說明你還是對中醫很感興趣的。”曲老點頭稱讚道。
牛成義擺了擺手說：“廢話，要不然我都不想理你。”
“哎，年輕人，別那麼實在嘛，顧及一下老人家的麵子。”曲老眯著眼睛笑道。
牛成義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一點也不顧形象，他對曲老問道：“說吧，你是不是要教我什麼牛逼的針法？而且還是上古失傳的那種？什麼七星針法九陽針法之類的。”
曲老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將一本厚厚的書扔給牛成義。
“年輕人，多看看醫書，你是小說看多了。”
牛成義將那本書扔在一旁，對曲老說：“你上次用的是三枚針，那是什麼針法？”
曲老故作神秘道：“想知道的話，把我現在給你這本中醫基礎啃完，然後把我之前給你的兩本書也熟讀，你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
沒等牛成義開口，曲老接著說：“對了，上次我讓你看的那兩本書，你看了沒有？有沒有什麼心得？為師可以給你排憂解難。”
“沒看。”
牛成義自覺理虧，撓頭對曲老笑道。
“哎！孺子不可教也！我給你三天時間去看，否則你就別和我學中醫了，之前覺得你態度挺誠懇，但現在……”曲老搖頭道：“要再考察一段時間了。”
牛成義心想，別說是三天，就算是給自己三個禮拜的時間，他都不一定能看完這三本書。
想到自從拜了曲老為師，這老頭好像連針怎麼拿都沒教過自己，盡是讓自己看一些乏味的書，他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就是故意玩我的！什麼都不想教我，你是不是晚年生活太孤單，想拿我尋開心啊？”牛成義暴脾氣上來，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嘴。
曲老一聽這話，好像有些生氣。
不過轉而他搖了搖頭說：“下個月初，也就是二十天後，嘉藝市有個華夏中醫協會的峰會，我是打算帶你去漲漲見識，不過一個連中醫原理都搞不懂的徒弟，帶出去也是丟人。你要是不看就別看了，我看啊，夏夢都比你強。”
“這三本是吧？還有沒有？再多給我兩本也行！”牛成義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曲老笑著說：“三本書看完，我教你施針、藥理和病理，反正你也不想看，我就不強迫你了。”
“別啊！師父！我剛才一時衝動，你可別往心裏去。”牛成義陪著笑臉，如此說道。
“哎呀，我這壺裏怎麼又沒水了。”曲老搖了搖手裏的茶壺。
牛成義跟個人精似的，抱過茶壺就去給曲老添水。
“嗯，這還差不多！”曲老頗為滿意地看著牛成義。
牛成義就像是一頭野牛，現在全院上下，估計也隻有曲老一個人能讓牛成義聽話的。
接下來幾天時間裏，牛成義有事沒事，就抱著曲老給自己的那幾本書看。
隻是那些書上的內容太過乏味，牛成義就算是強迫自己讀，也隻能讀個一知半解。
如果他能夠用心讀書的話，就不會在國外野雞大學吊車尾了。
牛成義的母親難得見到他如此用功，就連偶爾回家，吃飯的時候都在一邊吃一邊看。
“兒子長大了，知道用功了。”徐然看著自己的兒子，日漸努力，心中也是備感欣慰。
“我要治好小妹的病，就必須要下功夫，既然他們家的那幫人找不到辦法，我不能讓小妹一輩子都躺在病床上。”牛成義將書扔在一邊，如此回答道。
徐然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兒子這牛脾氣，認定了一件事情，就要想盡辦法完成。
“實習期還有最後半個多月時間了，過了實習期，我就是正式醫生了，媽，這張卡裏有一萬塊錢，是我之前做兼職攢下來的，你拿著用，想買什麼買點什麼，別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