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黑蛋的目光,牛成義看到裏屋的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
看這男人的年齡,大約有五十歲左右,想來應該是黑蛋的父親。
“躺了有些日子了,眼看著一天不如一天,縣裏市裏的醫院都去過,就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老頭子辛辛苦苦一輩子,最後還落上個怪病,正是作了孽了。”
黑蛋雖然年紀不大,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番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牛成義一時間居然感覺有些悲涼。
牛成義問道:“老頭子究竟怎麼得的病?”
“哎,不說也罷,我給你們做飯去。”黑蛋咧嘴笑道。
黑蛋端了杯水和藥,去給臥病在床的父親喂下,黑蛋父親雙目微閉,嘴裏哼哼唧唧,看起來有些難受。
牛成義遠遠看了一眼,卻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什麼異樣,這讓原本想要伸出援手的他沒了辦法。
醫院都檢查不出來的怪病?而且自己的透視眼也看不出異樣……
牛成義在心裏盤算著,留意了一下黑蛋手裏的藥。
這些藥的功效相差不多,都是些慢嚴舒檸和消炎止咳的藥物。
“牛大哥,我出去走走。”夏夢對牛成義說道。
看到黑蛋家臥病不起的老父親,牛成義和夏夢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
黑蛋在廚房裏忙活,兩人也幫不上忙,夏夢提議去逛一圈,眼看天色漸晚,牛成義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黑蛋的命真不好,本來父子倆相依為命就已經挺可憐的了,現在父親又生了怪病,而且之前黑蛋還是到我們醫院去查的,可見這病應該有些複雜。”夏夢搖頭道。
牛成義的情緒低落,完全是對於黑蛋的遭遇感同身受。
小妹的病也同樣如此,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救治的方法,眼看著一天天消瘦,牛成義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牛成義決定,這次回去,一定要再觀察一下小妹的病情。
這段時間跟在曲老身邊,現在又有了馬老的指導,牛成義已經比之前厲害很多,他也相信假以時日,自己一定會有辦法治療好小妹的病情。
臨山村的環境很好,依山傍水,一條小河從村頭穿過,初夏時節,偶爾還有青蛙會鑽進河裏。
如此山清水秀,夏夢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牛大哥,我想幫幫黑蛋。”夏夢抬起頭,一雙美眸看著牛成義。
牛成義微微搖頭:“要不請教一下曲老和馬老?”
“也行,如果他們抽不開身,我們多留點錢給黑蛋吧。”夏夢如此提議道。
就算是黑蛋家中沒有病患,牛成義就已經打算多給黑蛋些報酬,看他的家境,應該是最潦倒的了。
就在牛成義和夏夢閑聊的時候,兩個村民從村裏出來,竊竊私語的不知說些什麼,像是提到了黑蛋。
牛成義細細一聽,兩個村民的話卻讓他大吃一驚。
“二丫,剛才黑蛋家去客人了,你看到沒?”
“他家現在誰還敢去?就連他家的那隻狗都被纏死了,說不定是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哦!”
“也是啊,黑蛋他爸以前幹得那是什麼活,掙得都是死人錢啊!”
“哎,不說了不說了,咱們以後離他家遠點就是。”
兩個村民說話間,漸行漸遠。
夏夢自然也聽到了那兩個村民之間的對話。
她抱著牛成義的胳膊,戰戰兢兢道:“牛大哥,要不我們回去吧?明天白天再過來看鐵蛋?晚上,我害怕……”
聽聞兩個村民所言,牛成義心裏也有些發怵,但現在都是什麼社會了,哪裏還有人相信什麼妖魔鬼怪?
“我覺得,還是要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說不定能根據線索問出個病因。”牛成義如此說道。
夏夢有些驚恐地拉著牛成義的胳膊,小聲道:“牛大哥你不會直接打算問吧?”
“不然嘞?如果我們真的想幫黑蛋,就必須問,我剛才怎麼就絕對不對勁,我們進村的時候,村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事兒。”牛成義小聲嘀咕著。
就在兩人說話間,黑蛋的聲音傳來!
“牛老哥,夏夢姐,吃飯了!”
夏夢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牛成義,女孩子,膽子總歸要小一些。
“沒事的,有你牛哥在,怕個屁。再說你之前不也說過想幫幫黑蛋,你就想他一直被村民歧視啊?”牛成義柔聲說道,拍了拍夏夢的腦袋。
夏夢這才點頭笑道:“對啊,我們可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才不信什麼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