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唐紅是打算和牛成義結伴,沒想到吳峰這孫子,居然腆著臉跟了上來。
“呦?吳大指揮官,你不留在村裏指揮?跟著咱們幹什麼呀!“
見吳峰跟了上來,牛成義沒好氣的問道。
唐紅瞥了一眼吳峰,甚至都不想理會這個家夥。
吳峰皺著眉頭說:“趙家灣的情況不怎麼嚴重,這些我都看在眼裏,不知道大壩那邊,戰士們有沒有受傷,我也過去看看,再怎麼說我也是個負責人,萬一這件事情沒辦好,到後來院長可是要怪我的。”
吳峰現在說起話來,是一口一個負責人,好像別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這個領隊一樣。
一路上,吳峰簡直就是個透明人,牛成義不屑理他,唐紅更是對這家夥敬而遠之。
而這一路往大壩走去,牛成義這才意識到,什麼才叫做洪災。
之前他們在趙家灣的上遊,地勢相對來說比較高,因此就算是有洪水,也不會涉及到上遊。
越是往大壩的方向靠攏,牛成義就越發發現水勢猛烈,由此可見,在大壩抗洪的戰士,現在麵臨的考驗有多麼嚴峻。
牛成義見過臉皮厚的,但是沒見過吳峰這麼臉皮厚的。
盡管一路上唐紅對吳峰是不理不睬,但吳峰這孫子卻不依不撓地找著話題。
三人順著河堤一路往大壩走去,而那河堤兩邊,一邊是水庫,另外一邊這事條長長的溝渠。
這渠溝,本來是為趙家灣的村民引流灌溉用的,但現在大水上來之後,細小的溝渠,水勢也非常湍急。
吳峰在一旁說道:“唐紅,你會遊泳嗎?我跟你說,我以前小學5年級的時候,還得過遊泳400米接力的冠軍呢!初一的時候還救過一隻落水狗,為此,全校開表彰大會表揚我。”
唐紅在一邊不理不睬,對於吳峰的話也一點沒有反應。
牛成義沒好氣的問道:“估計你救的是校長家的狗吧,不然怎麼可能全校表揚你?”
牛成義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吳峰居然連連點頭,對牛成義說:“對!對!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也有耳聞啊?校長家那條狗養了十來年,掉到水裏都不知道扒拉水,如果不是我啊,估計那條狗現在已經死定了。”
吳峰如此說道,唐紅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說話間,天開始下起大雨,這暴雨毫無征兆,說下就下來了。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下這麼大的雨,若是陣雨也就罷了,若雨勢得不到控製,水位上漲之後所帶來的影響,必然是慘重的。
盡管現在趙家灣上遊,並沒有被水洪水所淹沒,但一旦下遊的大壩決堤,那麼整個趙家灣都將被洪水覆蓋其中。
田間的小路泥濘不堪,唐紅走起路來也是掂著腳,可以看出這姑娘從小就在城市裏長大,根本就沒怎麼接觸過這種鄉間小路。
因此,唐紅是磕磕絆絆,眼看著那一雙球鞋上,已經粘上了滿滿當當的泥土。
遠遠看去,就像是腳上綁了兩塊石頭一般。
也正因為如此,唐紅走起路來非常吃力。
見此狀,牛成義搖了搖頭,從路邊找了一根樹枝,然後走到唐紅麵前。
唐紅不明所以道:“牛成義你要幹嘛?”
牛成義沒好氣的回答道:“按照你這麼個走法,到了大壩那邊,估計這兩條腿就邁不開了。”
的確如此,唐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轉而皺著眉頭對牛成義說:“那泥往我鞋上粘,我有什麼辦法?”
牛成義指了指一旁的草坪,對唐紅說:“沒看出咱們走的都是超頻,就你一個人往稀泥地裏麵跑。這泥土不粘在你鞋上,還有鬼了呢!“
唐紅振振有詞道:“這泥水一混合,鞋上的泥不自然就會脫落了嗎?隻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呢。”
牛成義用素質幫唐紅清理鞋上的泥,一邊解釋道:“這泥土就像是和麵一樣,粘的越久就越結實。”
三下五除二,牛成義將唐紅的鞋清理幹淨,這姑娘走起路來,步伐也輕盈很多。
按照牛成義的建議,她也隻走草根鋪著的地麵,一時間感覺非常輕鬆。
吳峰在一旁也沒什麼話可說了,現在他隻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跟來,隻不過是自討沒趣而已。
之前他以為,這個領隊的身份,可以在牛成義麵前炫耀一番,也好在唐紅的心裏建立起偉岸的形象。隻不過沒想到,到頭來唐紅根本就不買賬,由始至終壓根就不理會自己。
盡管唐紅平時看起來有些嚴肅,但根據牛成義的觀察,隻要四下無人,這姑娘就和平時性格有些反差,牛成義將泥濘清理幹淨之後,這姑娘踩著草坪就撒丫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