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紅無如此無精打采的樣子,牛成義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這姑娘八成是在為自己的老爸煩心。
盡管在日常生活中,唐紅對於自己父母的所作所為非常厭惡,如同,青年期的孩子一樣叛逆。
根據牛成義的了解,之前唐紅對於父母的話,簡直就是背道而馳,父母讓她往東,她就偏往西,處處與他們作對,完全隻是想要用自己的行動,來對他們進行抗議。
但是到了這關鍵的時候,看著自己父親的生意一蹶不振,而且身體狀況也每況愈下,唐紅其實心裏也非常心痛。
即便是在醫院工作,也是好提不起狀態,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似的。
任何一個家庭遭受了這樣大的變故,都不可能非常樂觀對待,唐紅也是人,她自然也會有感情。
牛成義挑了挑眉說:“還在為你爸的事而擔心呢?之前他讓我幫忙引薦過韓老,不知道你老爸的事,現在韓老還究竟能不能幫得上忙?”
牛成義其實並不想賣自己的麵子,去讓韓老出手,他隻不過是想要幫唐紅緩解一下現在的狀況。
畢竟兩人同事一場,現在關係也算不錯,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家庭遭到如此大的困境。
唐紅搖了搖頭,對牛成義說:“現在公司都沒了,就算是找幫手也無濟於事,我八這兩天精神狀態不太對勁,我一直擔心他做出什麼極端的舉動來,隻是現在我根本就沒辦法和他溝通,自從公司輸掉官司之後,他整個人都消沉的很。前幾天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不見人,這兩天倒好,早上出門之後,到淩晨才回來,有的時候伶仃大醉,我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肯定不好,我想幫他,但沒辦法。”
唐紅皺著眉頭,如此說道。
她攪著麵前那已經不成樣子的飯菜,沒有胃口吃不下去。
根據牛成義的觀察,唐紅回到醫院上班,這兩三天的時間,且不說滴水未進吧,但是飯卻始終沒能吃一口。
長此以往下去,唐紅這身體狀態八成是要被拖垮的。
“你說的那個官司,就是萬年生物製藥和九經堂的官司嗎?”牛成義隨口問道。
盡管他之前對於這件事也有所了解,唐紅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似乎對於這樣一起噩夢,她不願意提及。
即便在此之前,唐紅對於父親的公司經營狀況一概不關心,但再怎麼說,現在唐萬年已經被逼上絕路,眼看著這一家子就快過不下去了。
盡管牛成義知道瘦死駱駝比馬大,唐紅家即便是公司關門歇業,但是家底子還是有一點的,但是隻不過對於一個曾經為事業打拚,並且有更大理想抱負的人來說,從山巔跌到穀底這個過程,就已經是晴天霹靂,可想而知,這也是唐紅的父親唐萬年一蹶不振的原因。
看到唐紅點頭,牛成義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跟他聊聊?”
牛成義此言一出,唐紅驚訝的看著他,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牛成義居然會主動提出幫助她。
“牛成義,你完全沒有必要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父母,他們之前對你的言行,我都看在眼裏,你沒有必要這樣做,更何況……”
唐紅的話說了半截停了下來,就算是他這句話沒說完,牛成義也知道他要說什麼。
“就算是我去了也不一定能解決什麼問題是吧?”牛成義以自嘲般地笑了笑。
唐紅也是直言不諱,她點了點頭,接著說:“是的,現在這個時間這個節骨眼上,我想估計沒什麼人能開導得了我爸爸。”
牛成義卻回答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要不這樣吧,待會下班我和你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俗話說的好,病急亂投醫,現在唐紅就是屬於這樣的狀態。
眼看著自己父親的狀況每況愈下,牛成義現在這麼一說,唐紅也便沒有推辭答應了下來。
下午下班之後,牛成義和唐紅結伴來到了唐紅家中。
今天唐萬年沒有出門,他盡管沒有在外麵喝酒,但也在家裏麵喝。
牛成義剛進到唐紅家的餐廳,一股惡臭的酒臭味撲麵而來。
唐萬年趴在餐桌前,麵前是五六瓶悶倒驢白酒,餐桌上放著一碟花生米,幾乎沒動過。
借酒消愁的人,還需要什麼菜呀!
見牛成義推門而入,唐萬年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番牛成義,好半天才認出這麼個人來。
“哦,這不是紅紅的男朋友嗎?”
牛成義並沒有招呼唐萬年,而是直截了當的說:“吆?又喝上了?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