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陪同在老太太身邊的年輕人是省衛生廳的工作人員,車停穩後,兩人小心翼翼的將林蘭芳老人攙扶下了車。
這老人身材非常的消瘦,感覺連八十斤都沒有,牛成義也簡單的觀察了一下這老人的身體狀況,不但肝髒不好,而且心髒狀況也很差。
在觀察完老太太的身體狀況後,牛成義不禁有些疑惑,按照常理來說,肝腎傷成這樣,不是酗酒之人應該也不會如此,難不成這老太太喝酒?
老太太看上去非常沒精神,在兩位工作人員的攙扶之下踉踉蹌蹌地下了車。
她穿著一件碎花薄襯衫,滿頭的白發被發箍束在腦後,發質看上去枯燥的像是雜草一般。
在做了簡單的交接工作後,省衛生廳的工作人員便離開了療養院。
牛成義和許若涵簡單的做完自我介紹,便攙扶著老太太朝著療養院的住宿樓走去。
牛成義關切地問道:“老太太,這一路上挺辛苦的吧?坐車最累人了。”
老太太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緊接著許若涵又說:“林老太太你這身體還算硬朗,應該沒多大問題的。”
牛成義和許若涵兩人都是好意,側麵想要表達自己對於老太太的關切。
但是老太太由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不是點頭就是搖頭,而牛成義也清楚地記得,在許若涵即將遞給他的這份資料上,並沒有記錄關於老太太是聾啞人的記錄。
不過細細想來,之前徐衛國也特地交代過,老太太的性格有些怪異,所以就算她不說話,牛成義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牛成義將林老太太攙扶上了二樓,許若涵搬來一把藤椅,老太太暫時坐在上麵休息,牛成義則去給她安排房間。
此時,宋文石從房間裏出來,手裏拎著個熱水瓶,顯然是去水房裏打水。
現在想來,牛成義覺得宋文石這老頭盡管脾氣怪了點,但是在療養院裏麵,這老頭由始至終都沒有讓自己費心,他本身就不是過來接受治療的,也隻不過是想在這圖個清靜,所以日常生活上麵根本就不需要人伺候著,老人完全可以自理。
反觀這老太太不發一言,而且看上去態度非常冷漠,這不免影響了牛成義對她的第一印象。
同樣,這老太太如此高冷的模樣,也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許若涵身上。
本身她還想表現一下對老人的關切,現在好像是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
許若涵站在一邊陪著老太太說話,但是話題說了不少,老太太愣是沒開口。
碰到宋文石後,牛成義說道:“宋老,療養院又來了一個老人,你也有個說話的伴了。”
盡管話是這麼說,牛成義心想,這林蘭芳老太太八成是不願意搭理宋文石的。
宋文石的態度也在牛成義的意料之中,他不以為然的說道:“來就來唄,我還得出去放掛鞭炮迎接不成?”
牛成義轉而說道:“要不這樣吧,安排這個老太太住在你隔壁,以後生活上也好有個照應,就算是出來曬太陽乘涼也能夠相互打個照麵,不至於你一個人住在這麼寂寞。”
“我寂寞?我來這就是圖個清靜,不過你願意把人安排在什麼地方,我幹涉不了你,讓開,我還得去打水呢!”
見宋文石老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牛成義也便沒再去遵循他的意見,打算將老太太的房間安排在宋文石房間的隔壁。
然而牛成義這才閃過身,沈文石便看到了坐在不遠處藤椅上的林蘭芳。
拎著熱水瓶的宋文石呆立在原地,愣了大概有三秒鍾的時間。
盡管這種呆滯的狀態在他的臉上持續了很短,但牛成義卻察覺到了這個細節。
盡管發現有些不對勁,但牛成義並未開口,有些問題心裏明白就行了,就算是牛成義一心中有再多疑惑,以後這兩老人都是住在療養院裏的,了解的機會有的是,他犯不著直截了當的去問宋文石。
然而接下來宋文石的話卻讓牛成義頗為意外。
宋文石皺眉說道:“我隔壁兩個房間你都別安排人,我就是想圖個清靜,你別派人來打擾我。”
說完這番話,宋文石便轉身回了屋裏。
牛成義站在原地小聲嘀咕道:“之前您不是說要打水嗎?什麼水沒打就回去了?”
宋文石前後的態度讓牛成義感到詫異萬分,前兩分鍾才說過無論牛成義將這個老太太安排在什麼地方,他宋文石都不會幹涉。
現在可好,他的要求不免讓牛成義起了疑心。
難不成這宋文石和林蘭芳老太太認識?
既然宋文石已經開口要求了,牛成義便隔開一個空房間將林蘭芳安排到了宋文石隔壁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