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事情真相後,牛成義的腦袋在短時間之內也是一片空白,即便在心裏做過太多次假設,但他依然沒有想到過,宋文石居然會在年輕的時候幹過這種混賬事兒。
盡管他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的親人治病,最後他的目的沒有達成,反而釀成了大錯。
司馬壯因此而死,大毒梟因此逃亡,牛成義現在才能夠真正理解,當時齊向榮說的那句,他爺爺和宋文石是世交,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若是站在宋文石的角度設身處地的去想,別說是拿刀抵著齊向榮的脖子,就是一刀抹了這孫子他也不會計較後果。
畢竟這對於宋文石來說是一件難以啟齒,並且誒非常讓他無法容忍的事情,這個坎在他心裏一輩子都沒過得去,因此他才會變得性格如此,對任何的陌生人都不願意接觸。
也僅僅是因為牛成義這大大咧咧的性格,盡管他倆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宋文石卻發自內心地對牛成義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信任感。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宋文石這些話是不可能說的。
牛成義將麵前的茶一飲而盡,他仰了仰脖子,如同剛下了一杯苦酒一般。
隨後牛成義說道:“不好意思宋老,又讓你提起以前的傷心事了,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呢?你說的沒錯,你能把這些話都告訴我我很高興,你放心好了,林蘭芳老太太病我一手包辦了,她不可能在我手上出任何問題。”
宋文石非常欣慰的點了點頭說:“小牛,這件事情可就拜托你了。”
轉而,宋文石又接著說:“你怎麼不繼續往下問了?”
牛成義本來是想要詢問宋文石,為什麼齊向榮會一直糾纏著他不放,但現在牛成義好像也沒繼續問下去的意思。
聽聞宋文石所言,牛成義笑著說:“都這樣了,還問什麼呀?再問下去你還不是會更傷心?”
宋文石卻笑著說:“還往哪傷心?這幾十年都過去了,隻是心裏那結沒打開,傷心談不上,你還真以為我是那婆婆媽媽的性格?”
牛成義索性問道:“行,既然你想說你就說吧。”
“合著感覺像是我求著你要告訴你的事情的原因一樣。”宋文石有些不太樂意了。
牛成義連忙搖頭道:“別,是我求您哪是你求我呀。”
宋文石接著說:“齊天龍前些年得癌症死了,在此之前我見過齊向榮那狗日的,那小子打小就不聽話,現在幹什麼買賣盡管我不知道,但我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他接著拜師的幌子從米國追到了嘉藝市來,他本身就在嘉藝市過活,而什麼狗屁的拜師學藝,也隻不過是個由頭,別看那小子在我麵前非常謙虛,打不還口罵不還手,就算是痛罵他一頓還笑臉相迎,這樣的人不但賤而且可怕!”
宋文石由始至終都看得非常明白,而且齊向榮這個人,在通過張波的事件後,牛成義也有了非常透徹的了解。
若不是因為張波那件事情,牛成義或許還看不懂齊向榮,甚至可能還會誤以為這家夥也真的在某一個方麵有非常執著的追求,才會死纏著宋文石老人不放。
但現在牛成義隻覺得,這小子如果沒有絕對的利益,他不可能對於任何一個人低聲下氣,以他的性格來說,就算是親老子估計都不行。
但是,齊向榮在宋文石老人麵前就像是一條狗一般,毫無尊嚴,仿佛隻宋文石老人點頭答應收他為徒,他就算是被羞辱千百回也不也在所不惜。
宋文石接著說:“那小子想要接觸我,也就是想要套出當年的那些事情,在齊天龍看來,我放走毒梟這個過程當中,和對方肯定是有交情的。”
“這麼說,齊向榮那小子是想通過你再接觸到那個毒梟?”這麼一想,牛成義算是豁然開朗。
現在齊向榮幹的是什麼買賣,牛成義再清楚不過了,但再怎麼說齊向榮也隻不過是在嘉藝市小打小鬧,即便如此,他的罪行也也是不可饒恕的。
同時,他死纏爛打著宋文石,估計也就是想要從這老人的口中套取一些線索,找到那個遊走在邊境的毒梟。
宋文石接著說:“那家夥當年被我放走後,盡管販毒集團被咱們部隊剿匪了大半,但他身邊還是有很多親信,想要東山再起並不難,這些年過去了,聽說他又在邊境做大了,如果讓齊向榮那狗日的接觸到他,後果不堪設想,那小子心比天大,如果給他一張大嘴,他能把整個天都啃了。”
牛成義長驅直入,一針見血的問道:“你現在和那個毒梟還有聯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