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當即取來車上的紙筆,索性將車停在了路邊。
他從後門走進後座,轉而對那中年男人說道:“大哥,我知道你有話說不出口,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寫在紙上吧!”
那中年男人有些畏懼的看著牛成義,牛成義現在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天知道牛成義和三元猴子究竟是什麼關係,單單從外人來看,牛成義隻不過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如果現在這中年男人自己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到時候牛成義拿他所說的話去換錢,他相信這種事情牛成義絕對幹的出來。
因此即便牛成義將紙和筆遞到了他的麵前,那中年男人依舊不為所動。
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哪怕寫出了一個字,最後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又或者說,這中年男人自己死了也沒關係,他生怕連累到自己的家眷。
此時此刻,不光是這中年男人在懷疑牛成義,就連牛成義也在懷疑這中年男人。
假若他不是被逼的隻不過另有隱情,自己現在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恐怕都會被他抓到把柄。
方才牛成義被那交警攔截時,他先是拉上了幕簾,而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非常之微小,這中年男人壓根就沒有聽到其中對話。
如果現在牛成義亮明身份,到頭來可能會對自己不利。
無論如何,牛成義都不會允許自己處在相對於被動的尷尬境地。
看到男人麵露躊躇之色,牛成義接著說道:“放心好了大哥,你心裏有什麼話就寫在紙上麵,沒什麼不好說的,咱們都是兄弟。”
聽聞牛成義此言,那中年男人連連搖頭,嘴裏“阿巴阿巴”的在說些什麼,但是始終吐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這男人的舌頭有很大的缺陷,因此無法正常發聲。
他可以聽得見牛成義說話,就說明他並不是先天的聾啞人,隻不過是啞巴而已。
轉而牛成義有旁敲側擊道:“剛才嫂子的情形我也見到了,我知道你們心裏肯定有很多難言之隱,說出來會好受一點,放心好了。”
盡管牛成義口口聲聲的說著讓這中年男人放心,但他卻舉不出任何一點讓他放心的理由。
就算是牛成義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中年男人依舊不為所動。
然而,就當那男人剛要抬手拿起筆的時候,牛成義電話突然間響了!
正是因為牛成義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讓那男人身在半空中的手猛然縮了回去!
他依舊是在恐懼,恐懼著牛成義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猴子和三元,這樣一來情況可就嚴重很多了。
牛成義看著來電顯示上許若涵的電話號碼,一時間有些無語。
他不知道這姑娘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打來電話,究竟是寓意何為。
牛成義當即對那中年男人指了指手機,示意自己要去接電話。
牛成義下了車便接起了電話,牛成義還沒開口,電話那頭的許若涵有些焦急地說:“牛成義不好啦!”
牛成義沒好氣的說:“什麼要緊的事兒?”
豈不料許若涵的回答,卻讓牛成義大吃一驚。
“宋文石老人不見了!”
“啊?”牛成義頗為疑惑的問道:“這老頭是不是又和齊向榮出去了?你問問門衛張大爺,興許張大爺知道。”
許若涵有些緊張的回答道:“我問過了,張大爺說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都是他值全班,壓根就沒看到過一個人從門正門出去,而後門的鑰匙也隻有食堂的大媽們有,現在宋文石老人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而且還沒留個音訊。”
牛成義一聽這話立馬慌了,他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宋文石一整晚上都沒回來?”
許若涵回答道:“應該是這樣的,早些時候,食堂阿姨去叫宋老吃早飯,結果發現房間裏已經沒人影了,原本他們以為宋老趁著早間去晨練了,結果等到中午依舊沒見老人家回來。”
“監控攝像看了嗎?”牛成義緊接著問道。
許若涵回答道:“看過了,正門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門暫時還沒有安裝攝像頭,所以宋老很有可能是從後門離開的。”
牛成義還沒來得及說話,許若涵有補充道:“轄區的片警幫我們看過了周邊道路的攝像頭,發現昨天夜裏有一輛大切諾基停在療養院後門的巷子,等了很長時間才離開,而且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上了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輛大切諾基接走了宋老。”
事實擺在眼前麵,牛成義就算是用腳丫子想想也明白。
宋文石老頭這麼一走,八成是齊向榮接走的。
提到那輛大切諾基,牛成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齊向榮,加之之前,宋文石和齊向榮之間有過往來,而宋文石對於齊向榮的態度也漸漸變得緩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