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無商不奸,更何況還是韓天明這種人。
聯想到之前韓大少爺和韓天明之間的對話,牛成義也不難猜出,黑蛋所謂的豆腐渣工程,應該就是現在建築工地即將結尾的這個工程。
這個工程是兩棟大概有二十層的高樓,如果建築材料不過關,到時候這大樓已倒塌,韓天民改行也找不到人了。
牛成義不用想也知道,韓天明在這行幹不久,他就是打算撈一票走人,如果到時候他們承建的工程真的出了問題,上哪去找韓建民負責任去?
反應過來的黑蛋緊張無比,他連忙拉著牛成義朝路邊走去。
平日裏生活節儉的黑蛋連忙攔了一輛出租車,將牛成義給塞了進去。
牛成義自然也知道,這小子究竟在緊張什麼。
如果兩人之間的對話被韓天明聽了去,到時候倒黴的可是黑蛋。
牛成義並不想為難他,配合的鑽進了車裏。
黑蛋緊張兮兮的連忙鑽進出租車。
“趕緊往前開開一段就行!”黑蛋遞給出租車司機十塊錢,告訴他就按十塊錢的跑。
車大概開出了兩公裏,牛成義便吩咐司機往自己家的方向開去。
在這路上,黑蛋一直低著頭,仿佛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也知道,欺騙牛成義是不對,牛成義這麼長時間來對他非常照顧,這讓黑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大約過了幾分鍾,黑蛋才小聲的說道:“牛老哥放我下去吧,我從這坐車到長途汽車站,我必須要走,不走不行。”
牛成義並不想牽連黑蛋,他看了一眼時間,轉而說道:“這都快到晚飯的點了,到家吃完晚飯,我送你到長途汽車站,反正晚班車會運營到很晚。”
聽到牛成義這麼一說,黑蛋也沒再堅持。
二十分鍾後,牛成義帶著黑蛋回來家,隻不過剛推開門,發現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坐在牛峰山麵前。
見到牛成義和黑蛋回來後,那中年人下意識的站起身來,和牛成義打了個招呼。
單憑這一個細節,讓牛成義對這中年人第一印象還是比較好的。
牛成義將黑蛋介紹給母親和爺爺認識,隨後向牛峰山詢問著中年男人的身份。
那中年人說:“我姓錢,你叫我錢伯就可以了。”
牛峰山接過話頭說:“錢伯是小香山來的,是我打電話特意讓他過來的。”
牛成義,聽到小香山這三個字後,便知道這錢伯肯定是和牛家的宅基地有關。
而牛峰山這個時候突然叫這個錢伯過來,肯定是有所托的。
這時候,徐然已經準備張羅好了一桌一大桌子菜,招呼著大家先去吃飯。
“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聊!”
吃罷晚飯,牛成義便打車將黑蛋送到了嘉藝市的長途汽車站,將他送上車後,牛成義才折返回來。
而錢伯這個時候已經打算離開。
這個中年老頭有些蒼老,精神頭也不太好,穿著勞保鞋和非常中庸的服裝,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而牛成義怎麼也聯想不到,他和牛峰山之間有什麼樣的關係。
方才牛成義送黑蛋到長途汽車站,對於這錢伯也沒什麼了解。
見錢伯要走,牛成義便好奇地對爺爺問道:“錢伯究竟是做什麼的?你讓他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牛峰山撫了撫下巴,對牛成義說:“錢伯是小香山的護林員,在小香山已經住了三十年了,之前咱倆就認識,後來宅基地荒廢後,咱們牛家也搬到了市區裏來住,算起來咱們也有好些年沒見過麵了。”
錢伯連連點頭附和道:“那可不是,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有十二年了吧?牛老爺子你還是這麼精神,看到你這麼健康,我也就放心了,既然事情已經說完了,那麼我也就先回去了,再晚就沒回小香山的車了。”
牛成義連忙挽留道:“既然這麼晚了,不如明天一早回去吧,晚上趕路不安全。”
牛成義自然也知道,小香山到山上這一段路程還是有些遠的,加上這天黑路不好走,多少還是有些隱患。
再說了,這錢伯年紀也已經不小,萬一這路上再有個跌打損傷,那可就不好了。
錢伯連忙搖頭說道:“那個不行,山上一晚上沒人,我心裏就不踏實,你說這現在天幹物燥的,如果誰哪個孫子放把火,這山頭可不就燒掉了?作為護林員,這是我的責任,我今天晚上必須得回去,後生你就別再挽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