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自責了,這是個小手術,不會有危險的。"崔貞浩在我背後軟語相勸。
"是我刺激到她的!"我捂著腦袋遲遲不肯抬頭,內心焦急不已,美秀,你千萬不要有事!
"向日葵,不關你的事!"
崔貞浩還要勸我,卻被大聲呼喚美秀的陌生聲音打斷了。我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惡狠狠地拎著一個過路護士咆哮,"我女兒沒事吧!!!!!!!!!"
"呃,先生,這……是醫……院,請自……重……"那位護士不明所以,隻能從喉嚨裏擠出幾個支離破碎的字。
崔貞浩連忙迎上去,"請問,您是宋美秀的父親嗎?"
"我是!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嗎?美秀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生命危險!"中年男人丟下手上的護士,抓住崔貞浩就是一頓狂問。
崔貞浩的回答被一聲"向日葵――"打住了。我也驚訝地忘記捂住自己的腦袋了,英秀和在元,就站在我麵前不遠的地方。
"在元,英秀!你們怎麼會……"
"是我叫他們來的。"崔貞浩不知什麼時候擺脫了宋美秀父親的"桎梏",站在我身後淡淡地解釋。原來如此。
"美秀究竟怎麼了?"英秀急急問道。
"她剛剛被送進手術室,醫生說是闌尾炎。"崔貞浩簡單明了地大致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稍稍鬆了口氣。
"闌尾炎應該沒有大危險,還好了,剛聽到電話時嚇了我一跳!"在元嘮嘮叨叨地說了半天,忽然鄭重其事地問我,
"向日葵,你怎麼和賢石哥哥在一起?"
我一下子噎住了,"其實……這個……"
"對啊,賢石哥哥,賢石現在也沒來,你沒有叫賢石來?"英秀忍不住插嘴。
"我打過家裏的電話和他的手機,不過沒人接。"崔貞浩淡淡地解釋。
"他怎麼能這樣!現在他朋友躺在手術台上,他倒不見身影!還算不算朋友!!!"在元跳起來,突然神秘西西地奸笑兩聲,"不過我很清楚這家夥現在在哪!" 我們麵麵相覷地看著在元撈出隨身攜帶的手提電腦,幾下子進了搜尋係統,屏幕上顯示出巨大的漢城地圖,一個亮點在其中移動,最後停在一處不動了。
在元指著那個亮點,"看吧,這就是現在賢石所在地點,現在我去把這家夥追過來。"
"-_-///,顛佬!你什麼時候把追蹤器放在賢石身上?"英秀扁扁嘴,"你有沒有對我們做什麼手腳吧?!"
"嘿嘿,我隻是拿賢石做做實驗而已。可以偷聽偷看他的行蹤喔!我現在去找他過來。"在元吐吐舌頭,就要逃之夭夭。
"等等,我們一起過去。賢石可能現在和家父一起應酬,我去可以幫忙!"
"崔貞浩,你……"
"沒事!"崔貞浩安慰的目光掃過我,"向日葵,美秀的手術比較簡單不會有問題,你振作點!"說完,示意在元,兩人一起出去尋找賢石了。
我和英秀之間陷入一種不自在的沉默當中,英秀現在還在生我的氣麼?這麼久沒有單獨接觸過,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曾經的朋友了。
"沒想到在元現在都這麼重視友情!"英秀的聲音平靜地響起,"你一直不回我們的短信和電話,我和在元很生氣,就把你大罵了一頓,說以後再也不當你這個人是我們朋友。美秀反而把我們兩個臭罵一頓,她說,"向日葵突然辭去綠化委員會會長一職是有苦衷的,況且,朋友始終是非常重要的,我們不能放棄她!""兩行液體從我的眼眶中溢出。
"阿葵!你說是不是?!"
"我明白……可是……"我哽咽著,有千言萬語想告訴英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捂住眼睛,泣不成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算了吧!"英秀突然氣衝衝地敲了我一記,"你這個榆木疙瘩!現在最重要的是祈求美秀一切順利!"
我淚眼朦朧地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英秀,她蹙起的眉頭裏充滿了對朋友的擔心。我使勁朝她點點頭,現在我們的心思是相通的,那就是真誠地等待美秀的平安出來。
走廊傳來紛雜的腳步聲,賢石和在元匆匆從走廊那頭奔過來。
"英秀,美秀怎麼樣?"賢石跑過來氣喘籲籲,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還在手術中,應該快出來了。"賢石重重地吐了口氣,目光從我身上快速掃過立刻移了方向。我強忍著這種不舒適的感覺,繼續在心裏默默祈禱。現在,朋友,還有親人都在手術室外煎熬著時間。我又一次忍受著對醫院的不適感,漫漫等待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