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羽冠男子等人臉上的驚詫神情毫無做作。
在此之前，若是有人，一個氣海境和一個真罡境比拚精神力，結果兩人一同耗盡精神力量陷入深度暈厥中，羽冠男子一定會嗤笑話之人不長腦子，才會有如此無稽之談。但此時親眼所見，就由不得羽冠男子不震驚了。
沉吟了許久，羽冠男子想到了一個可能，看向一旁的蒼啟，求證道：“令郎是不是不擅長精神力秘技攻擊？”
武道一途中，有一種四兩撥千斤的道理。倘若蒼雲霄不擅長精神力秘技，而路辰又偏偏擅長精神力秘技攻擊。即便路辰的精神力不及蒼雲霄強大，但也有一絲可能會引發現在這樣的局麵。
曹駒等人齊齊看向蒼啟，等待蒼啟的回答。
曹駒尚沒有子嗣，但見蒼啟的寶貝疙瘩落個如此難堪境地，曹駒心中暗爽，表麵上卻是一副關心不已的樣子。
蒼啟臉色訕訕，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蒼雲霄擅不擅長精神力秘技，蒼啟自然清楚無比。以蒼雲霄的精神力量，一旦全力施展出精神力秘技，等閑真罡三重境界的武道修士都不敢攖其鋒芒。
“之前混亂空間之力擾亂，七陰鏡一直無法窺探到此人。生門之地的景象，以及犬子也都模糊不清。或許當中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才會是如今局麵。”雖然事實如此，但蒼啟仍舊不信，解釋道。
“此言在理。”羽冠男子淡淡點頭，轉過目光，看了水缸鏡麵中的黑衣少年一眼，評價道：“這子能在氣海境有此成就，的確不簡單，倒是可以死而瞑目了。”
眾人紛紛點頭。
此時，路辰和蒼雲霄一同耗盡精神力，陷入深度暈厥中。兩人中誰先蘇醒過來，另一方就必死。
而肉身是精神力的基礎。武道修士一般境界越高，丹田氣海中的力量就越精純，肉身得到丹田氣海中精純力量的日夜滋養，自然也就更加強悍，肉身恢複的速度也更快一些，同樣精神力量恢複的速度也更快。
蒼雲霄是真罡二重境界，路辰隻有氣海境。論精神力恢複速度，路辰拍馬也比不上蒼雲霄。
赤火殿中一角。
費鶯等人神色哀傷。比拚精神力量的情況下，路辰能夠與蒼雲霄打成平手，路辰的潛力就已經顯露出來。
可惜時運不濟，一旦蒼雲霄率先蘇醒過來，誰也救不了路辰。
他們隻能通過水缸鏡麵，眼睜睜地看著路辰被蒼雲霄斬殺在生門之地中。
生門之地中的結局已經注定，羽冠男子等人頓時失去了繼續觀望的興趣，神情放鬆地談笑起來。
青霄宗和七陰穀的弟子也大多如此。
因為蒼雲霄的關係，蒼啟時不時會瞅一眼水缸鏡麵。
赤火殿中，真正時刻關注水缸鏡麵中動靜的人，隻有費鶯等人。除此之外，陳雪凝也在不著痕跡的暗暗關注著水缸鏡麵。
不知過了多久，殿中諸人正談笑自若。遽然間，一聲驚動地的暴喝讓整個赤火殿都震顫了一下，殿中驟然安靜下來。
“不可能！”
蒼啟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水缸鏡麵，神色猙獰到了極點。
他的眼瞳中流露出一道濃烈如實質的殺意，那殺意鋒芒畢露，似要穿透水缸鏡麵而去，斬殺了鏡麵中，那個正緩緩蘇醒過來的黑衣少年。
起初眾人不知道蒼啟這是發什麼瘋，當注意到蒼啟的異常後，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一處。
水缸鏡麵中，蒼雲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步之遙的地方，路辰已經坐直了起來。
“這……不可能！”眾人震驚道。
氣海境先真罡境恢複過來，豈不是路辰的恢複速度比蒼雲霄還要快，路辰的肉身比蒼雲霄的肉身還要強悍。
殿中一角，費鶯等人雖然率先注意到水缸鏡麵中的景象，但一開始費鶯等人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不敢相信親眼所見。等到蒼啟這一聲驚叫傳出，費鶯等人才徹底相信，他們沒有看錯，路辰是真的率先蘇醒了過來。
費鶯等人忘了此刻他們還身陷囹圄，全都神情驚喜，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子……還真是讓人意外。”樊盛低吟道。
丘鎮川、晏謙之和費鶯暗暗點頭。
靈卿兒和風水寒等人亦是神情欣喜。
“果然是禍害遺千年！”瞥了一眼水缸鏡麵中的黑衣少年，陳雪凝心中咒罵道。
生門之地中。
路辰悠悠醒來，坐直身體後，看向前方。
不遠處，蒼雲霄依舊處於深度暈厥中，沒有一絲要蘇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