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韓柳回到城南小院時,已是天光大亮。韓釗與柳玉容早已起身,正在用著早膳。
“阿爹,阿娘,你們在吃什麼?”韓柳說著便湊上前去看:“好久沒有吃到阿爹做的飯了,今天可要多吃點!”韓柳一見是自家阿爹做的早飯,手就不客氣伸上去。
“洗手去!”柳玉容用筷子敲了她的手。
“好疼!阿娘有了阿爹,就不要女兒了,女兒要去哭一哭。”韓柳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生怕柳玉容又要打她。
“你看這孩子,真是口無遮攔的。你也不管管。”柳玉容被女兒的調侃弄著滿臉通紅。
“她又沒說錯,管她做什麼?”不料韓釗卻又補上了一句。
“好啊,合著你們父女兩個一塊兒欺負我?”柳玉容不依,扭頭就要進屋,韓釗一把拉住了她。“這可是我起個大早專門給你做的,你不怕等會丫丫過來,你一點都吃不到?”
柳玉容聽了,順勢坐了下來:“當然不能便宜那個死丫頭,連老娘都敢調侃!”
“給我留點,給我留點!”韓柳邊說邊從後麵衝了出來:“不至於吧,我就去洗下臉而已,阿娘怎麼了,臉這麼紅?”她完全忘了方才是自己在開娘親的玩笑,這下又捅了馬蜂窩。
“疼,疼,阿娘,手下留情,我又做什麼了啊?”柳玉容伸手就揪住了她的耳朵。
“行啊,幾年沒見,膽兒肥了啊,敢開我玩笑?是嫌老娘沒有收拾你嗎?”
“不是,阿娘,我隻是高興。你看我們一家三口多少年都沒坐在一塊兒吃飯了。這麼喜慶的日子,阿娘就不要再揪我了好不好?”
柳玉容聽了,何嚐不知道這是女兒在故意逗自己開心,看著一家三口團聚,她的眼淚就總是止不住。
“你昨晚跑哪兒去了?不是說好要一起吃飯的嗎?”韓釗想起了昨晚的事,就問起了女兒。
“昨晚啊,別提了。看了一出大戲,我總算信了一句老話,叫人不可貌相。”韓柳說起了昨夜的經過,兩人聽了不禁感歎,這外麵人的生活真是比他們以前精彩多了,剛出來時不吃虧還真就不可能。
“那柳如風雖然看起來冷冷的,為人倒是正派,如果他知道了他的身世,肯定會十分痛苦,唉,長輩的錯,最後卻要他們後輩來承擔,那柳長風,委實太過齷齪。有這樣的家主,也是柳家的不幸。”
韓釗聽到柳玉容讚起了別的男子,頓生不快:“他再好也是個糊塗蟲!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柳長風的死安在了丫丫頭上!他若是還要決鬥,就將這事情抖露出來,我看他還好意思出門!”
“他如果知道,應該不會再來的。像他那種心高氣傲之人,麵子很重要,我覺得他不可能再比試了。”韓柳放心得有點太早。
“還是在絕靈穀裏麵呆著舒服,以往真沒覺得,現在想想,以前我們相處的人多簡單,就算有壞心思,別人也是一猜一個準。外麵的人心計太多,像我們這些在山裏呆久了的,出來是免不了要吃虧的。”韓釗再提起這幾年的經曆,已沒了當初的憤懣之情。
“古語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我們就當是長能處了,隻要以後不再上當就成了。快吃吧,飯都涼了。”時隔多年後,三人總算又吃了一頓團圓飯。
“阿爹,阿娘,我想出去找家藥堂,給阿爹買些治傷的靈藥。我會把小涅留下保護你們,我買了藥就會回來,你們不用擔心。”韓柳吃完飯就對父母說道。
韓釗的傷一直無法痊愈,若隻靠他的木係靈力療傷,卻不知要等到何時。誰也保證不了什麼時候就會有狀況發生,還是早點治好為妙。
“好吧。不過你還是把降魔杵帶上,若有事還有自保之力。”
“阿娘,降魔杵以我現在的修為來說,用處並不是很大。還不如保護你們更實用一些。我有水火棍一般的情況足可應付。你們不用擔心,兩個時辰內我必回來。”韓柳說完就快步出了院門,連王謙與團團都沒有帶,皆被她留在院中照看二老。
韓柳問了王謙,知道西城最是繁華,商鋪林立,藥堂自是不少。雖然她心存疑惑,但此時也不是究底的時候,運起禦風術,一路往西而去。她是不認得路,但認得方向就成,遇房上房,遇牆爬牆,倒也沒有迷路,一路順順當當地到了西城。
站在西城那寬闊的街道上,兩邊商鋪雲集,各色各樣的小攤擠滿了街道兩邊,此時正是上午,更是人聲鼎沸,端得是一片繁華的景象,
連那柳府所在的北城都無法比擬。這時她心中更加懷疑,以柳府在洛水城的地位,他們為什麼沒有把府邸建在西城,而是建在北城,據說那裏離洛水河並不遠。西城為何會繁華,就是因為它離洛水河最遠,所以人們都人來此地居住從業,可做為洛水城的土皇帝,他怎麼就不怕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