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身影完全暴露在眾人麵前,無不震驚,居然是柳如風,他是怎麼出現在這兒呢?
柳長風更加激動起來,他的傀儡已被除去,其他的隱衛也不可能再受他指揮。
“想活的走,留下的死!”柳如風此時已完全不是之前那幅青年英雄的風姿,臉上布滿了陰雲,雙眼通紅,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更是顯得麵容可怖。
他似是覺察到了韓柳的注視,朝著她的方向望了一眼,越過黑夜,那沉靜的目光,卻含著洶湧的波濤,韓柳無法看清他的神情,卻被那穿透黑夜而來的冷意嚇得一滯,一動也不敢動。
柳如風麵無表情地望著地室的隱衛,眼中的殺意已無法再隱藏。
柳震帶來的那些普通護衛,已經有人在悄悄地往後退去,大公子整個人就像是從墳地裏剛出來一般,他們承受不了這種壓力,早就無聲無息地散去了。
此時,仍有不少黑衣人護在柳長風榻前,不肯退去,這些正是柳長風親手拉起來的隱衛,自幼便被洗腦,自要與主人共存亡。
柳如風冷冷地注視著柳長風,再也沒有當時的猶豫不決。
“嗬嗬嗬”柳長風被兒子的那陰狠的表情嚇得魂飛天外,不知道這次要如何逃過一死。
“嗖嗖嗖”看著柳如風一步一步往榻邊走來,一隊隱衛毫不遲疑地出手,另一隊則從榻上撈起柳長風,繞到榻後,準備從另一側衝出地室。
柳如風看到隱衛出手,仍是麵無表情,手中卻召喚出了自己本命靈劍斬浪,雙手合握,朝著對麵用力一劈,竟是連靈力都不肯用,而是直接用上了蠻力。
這一劍,似是凝聚了他無窮的恨意,和無所適從卻無從發泄的苦悶。
劍光所過之處,隱衛皆被劈作兩斷,身首異處,重重跌落地麵。隻見那血肉橫飛,還沒有死透的人還在淒慘哀鳴,慢慢蠕動。血腥味瞬間彌漫整個空間,令人作嘔。
“那柳如風是要走火入魔了。”小涅歎道。好歹他們也有過同行之義,不料幾日不見,昔日的青年才俊便成了這般模樣,真是世事無常。
“明日的比試主人要小心了。現在的柳如風已不能用常理來度之。”小涅提醒韓柳。
“他這個情形確實有些嚇人,明天還是力求自保吧。”韓柳還是準備貫徹自己定下的計策。
餘下的隱衛在柳如風麵前,壓根走不到一個回合,不一會兒,就是血肉遍地,殘屍橫陳,整個地室已成了修羅場,唯餘柳長風及柳震父子二人。
“柳如風?你也要殺我們?”柳震不敢相信地問。
“滾!”柳如風留下了一個字,便朝著柳長風緩步走去。
柳震與柳如潮對望一眼,如何還敢留在這裏,慌不擇路地逃出了地室,出了那道暗門,雙腿兀自發軟,再也堅持不住,不由得摔倒在地。
此時,小涅卻忽地從地室閃出,回到了韓柳的識海:“主人,我們還是走吧。餘下的事情我們還是不知道的好,那柳如風恐是已知道了你在這裏。還是早走為妙。”
“空手而回?”韓柳仍是想著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今夜可是個大好的機會,錯過了以後哪兒還有這種走空門的好事啊?
“主人,人都說盜亦有道,我們怎麼能發難財呢?”小涅苦口婆心地勸道。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今夜就算是出白工了。算了,還是先顧著明天的比試吧。”韓柳終於正視起來明日同柳如風的一戰,如果說以前隻有八分重視,而今提到十二分都不過了。
一人一靈穿過黑夜,回到西城的居所,才發現韓釗與柳玉容二人尚未歇下,顯然,是在等韓柳回來。
看到韓柳進來,柳玉容當即就從椅子上跳起:“你大半夜的去哪裏了?你不過是剛剛修煉的毛丫頭,怎麼這麼大膽子,半夜三更出去亂溜達?”
“阿娘,我去了趟柳府,不過是想多了解點情況罷了,免得明日比試被打個措手不及。”韓柳當即把柳府發生的事講了一遍,成功地轉移自家阿娘的注意力,忘了追究她夜間出門的罪過。
“得虧我去了這一趟,不然怎麼會知道那柳如風已是變了個人。”韓柳慶幸道。
“那明日的比試,丫丫還不如上場就認輸,我們又不圖那個虛名。”柳玉容心悸道,走火入魔的人最是可怕,她不想自己女兒去冒這個險。
“打還是要打的,我們一直困在山中,與世隔絕,不知道外麵修士的修為如何,這次也就算是摸下底。阿娘放心,明日我以自保為主,至於勝敗,有了命才能計較。”韓柳自信自己保命不是問題。
“也好,既走了修煉的路,一味地害怕也無法得道。你要相信丫丫,她就算勝不了,保命絕不是問題。”韓釗知道有降魔杵在手,還有那山河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