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柳早就聽說離洛水城千百裏之遙,有一座西霞山,連綿上千裏,裏麵氣候宜人,因此靈藥甚多,韓柳聽了自是高興異常,便計劃著要往那裏走一遭。雖說暗夜森林裏也有靈藥,可那裏實在太遠,自是放在以後再去。
一日,王謙駕著早就租好的龍馬車來到院門前,足足坐下十人都不顯得擠。是的,這次是全員出動。
韓柳本想一人前去,輕身上陣,幹脆利量,可首先韓釗柳玉容二人就不答應,韓釗自恃是木靈根,對靈藥的了解韓柳壓根就比不上,聽了這個理由,韓柳也隻得捏鼻子認了。
她雖然有了靈藥圖譜,可惜在識海裏記得好好的,可一到現實中再見卻怎麼也分辨不出來,之前不是靠著師娘便是小涅幫忙,才有靈藥可采。
韓釗要去,柳玉容自是不能獨自留在此處,她現在就是一普通人,在一起還有個照應。至於嶽家兄妹,韓柳更不情願帶,她自己什麼都能做,當初請他們也不過是存了照顧之意。
但嶽秋生二人卻堅持要去,出門在外,一切都需要打點,正是他們兄妹出力的時候,如何能偷懶。可是,都走了,娘親怎麼辦?要不,隻去一個?可是不好意思開口,剛說出的話就要打臉。兩人又開始左右為難,最後韓柳素手一揮,全去!
嶽林氏現在的病已大有好轉,出門坐個馬車已是無妨,與其留在家裏讓人牽腸掛肚,不如一塊兒去。
其實,嶽秋生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知道自己是水木雙靈根,本應早早就開始修煉。可父親早亡,家道中落,他每日都為生計奔波,更是無人教導,因此一直沒有修煉,如今也隻是一人普通人。
他聞聽韓釗正是單係木靈根,而柳玉容卻是水靈根,心中就起了心思。總想在他們麵前好好表現,以期有一日他們可以指點自己修煉,不敢說拜師,隻要有些指點他就很滿意了。
這次去西霞山,他更想采些靈藥,回到洛水城出售,可以換些靈石。如果僥幸,他們就不用再做韓家的下人,而是和他們平起平坐,這樣說起指點的事應該更容易成功。
看到韓柳願意帶上自己的娘親,嶽家兄妹的心裏自是感動不盡,發誓一定要感恩。隻是升米恩鬥米仇,最後到底記得是恩還是仇,就要讓時光來分辨。
龍馬車一路南行,王謙自是在前麵操控方向。韓釗一男子,因著嶽林氏在場,多有不便,就把嶽秋生留在裏麵,或是一起到前麵去。
其實當初也想租用兩輛馬車,但嶽林氏死活不同意,若是再租馬車,她就堅持不去。她不想因著她的關係,讓韓家再多破費,而她們也壓根負擔不起一輛馬車的費用。
因著柳玉容與嶽林氏現在都是普通人,速度一直不快,每天也隻是能跑上三四百裏地。
但一行人卻並不心急,都覺得他們生在絕靈穀,對這世俗知之甚少,這次遠行,也可以借機多看看風土人情。
人多熱鬧。修煉之餘,韓柳就同王謙與嶽秋生等人聊起了洛水城裏的事情,一路下來,算是對外麵的世界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一日,行至一座小鎮,柳玉容覺得一路上都在外露宿,身為修士雖是不懼風雨,可總覺得辛苦,就提議在小鎮休整一日之後再趕路,其他人聽了無不遵從。
進了小鎮,王謙與嶽秋生自去尋找客棧,韓柳則下來活動活動筋骨。
“坐了一路,可真有點累人。還不如我自個走呢。”韓柳心裏稍稍有些埋怨,這幾天把她圈在一個小籠子裏,別提多憋屈了。
就在她們在鎮外停留時,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身邊路過,裏麵一人掀開簾幕看了一眼,居然是這小丫頭,那人趕快放下了簾幕,心中還有發悸。
不是別人,正是柳震。
說起柳震,他自是不情願奔波千裏來到這麼一個小鎮,可惜形勢所逼,隻得親自來跑這一趟。
原來,這幾日雖說有敬世德獻計,讓柳府三人自相殘殺,可楊皓並沒有放下對柳府的蠶食。城主府中許多以前被柳府把持的事務,都被楊皓強行收了回去。
這還沒完,連柳家的產業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攻擊,尤其是柳府的支柱產業,龍馬車行。
柳震看事態不對,家產都是小事,就怕楊皓想要的不至於此,礙於積雲寺,楊皓固然不敢明火執仗,上門行凶,可也難保不下黑手,他與柳如潮二人,又如何是楊皓的對手。
柳如風雖說修為甚高,可壓根指望不上,說不定還會從背後插刀,他自是不敢用。
這座小鎮,名叫留泉鎮,鎮外有一眼泉水,清透可人,最難能可貴的是,裏麵還蘊含有靈氣,那靈泉雖是無法飲用,卻可以洗滌肉身,驅除身體裏的雜垢,自然引很多人眼紅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