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上星光點點。夜風襲來,草木隨之起舞。不過,這些景象韓柳卻沒有功夫欣賞。
看著山河祭逐漸往遠處飛去,韓柳連忙跟上,想用手去抓卻怎麼也抓不到,用神識更是不行,無奈之下,隻得緊緊跟上,靜觀其變。
直行了半個時辰,山河祭方停了下來,仍是滴溜溜轉個不停,扶雲在山河祭中加緊催動,卻無能為力。
自從她助丫丫將山河祭認主,已失了對它的控製權,隻能靠著裏麵的控製機關才能發揮些作用。除非原來的器靈蘇醒,不然,誰都不能取得絕對的控製機。就是不知道,赤血何時方能蘇醒,想到並肩作戰的夥伴如今怎麼也喚不醒,隻要想到就讓人痛心。
赤血,赤血,看到山河祭的異狀,扶雲心中一動,默念著,赤血,是你嗎?
就在這時,地上突然飛出一物,直朝山河祭而去,韓柳大驚,就要上前阻攔,卻慢了一步。直見那物件直飛入頂層,嗖地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師娘,那是什麼東西?”
扶雲此時已顧不上回答韓柳的問題了,她看著徑直飛到控製台上的那枚黑戒,心中激動萬分。
隻見那黑戒叮的一聲卡進了台麵上的凹槽,居然紋絲合縫。接著,控製台光華大盛,迸出萬道光芒,在那一層閃耀不定,流光溢彩,如夢如幻。
此時,劫雷聲也隨之而起,劈裏啪啦響個不停,隻劈得頂層火花四射。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
“扶雲,好久不見。為何山河祭已易了主呢?”憑空中,一個聲音響起,質問扶雲。
“赤血,赤血,是你嗎?”扶雲聽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顫聲問道。
“是我,是我,我終於回來了,在時空之中流落了上千年,終於又回來了?”那聲音歎道。
“怎麼,你,你不是在沉睡嗎?”扶雲這時方才知曉,她一直以為陷入沉睡的赤血,竟然流落在時空裂縫之中!
“那時,你自爆元神,和仇人同歸於盡,我為了收集你的散魂,隻好將存身的小世界強行認你為主,遭到反噬,被它給強送出了山河祭。直到我被卷入時空裂縫,一直在不同的時空流浪。後來終於在藍星尋到一有緣人,利用她回到了這裏。還好,偏差不大。”赤血平淡地說道,好似上千年的流浪,也不過如此。
“我自爆元神?可我一點都不知道。”扶雲這時心裏方才明白過來,為何自己受傷如此之重。
“謝謝你,赤血,若不是你,我就醒不過來了。我一直以為我的元神受傷過重,才會沉睡,卻壓根忘了我是自爆元神而亡,元神早已散成碎片。你竟然,竟然將我散魂收集齊全,卻把你給甩出小世界。怪不得我的實力一直無法提高。赤血,謝謝你。”扶雲這才明白自己總是出錯的原因。
兩人一時間沉默起來,赤血想起自己以往的兩任主人,騰空魂飛魄散,上萬年來上究碧落下黃泉都找不到他的痕跡。還好,他保住了扶雲。
“看這丫頭倒也像有福之人,你既已讓山河祭認主,那便就是她吧。”話音剛落,控製台上陡地竄出一道藍光,直入韓柳的印堂,而韓柳則早就被定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待藍光消失,山河祭也消失在空中,出現在她的識海,韓柳也隨之解除了定身的狀態。這時的鎏金頂白玉身的小塔已完全隱去了光華,外表變得普普通通,就像一個極為平常的靈器,看不出絲毫的特別之處。
因扶雲與小世界已解除契約,山河祭終於沒有再拒絕赤血的進入。重回到小世界中,赤血才覺得終於撿回了小命,不再擔心自己會消散了。
“我剛回到青雲大陸,便發現了山河祭的蹤跡,卻無法聯係到它。休養了幾天,才總算有些精神。幸虧做的準備齊全,不然,時空穿梭早就將我撕成碎片了。”
扶雲知道韓柳有許多問題,但現在卻不是該問的時候:“丫丫,還有一個地方,耽擱不得。”
韓柳一聽,也不再多想,立馬朝著當初布下困靈陣的地方趕去。而扶雲先把這幾天的事情先同赤血說了一遍。
“那和尚也進了小世界中?”赤血恢複了精神,發現伏魔的小元神也在小世界中,竟有了興頭取笑扶雲。
“什麼和尚,少胡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伏魔最討厭和尚了,還專揭他傷疤,還好他沒醒聽不到。”
赤血聽了扶雲的抱怨,立馬改口:“那個又是何人?”
“是丫丫的老祖宗。為了救他的族人元神耗盡,伏魔就把他送到這裏麵休養。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都快要控製不住山河祭了。”
“山河祭好像出了點異狀,我得好好探查一番方才清楚。”赤血沉思道:“如果沒猜錯,它應該是感應到它那個時代之物或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