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珠子剛進入韓柳識海,還沒有被赤血收進山河祭時,嗖地又飛回了韓柳的手中。
“你,你這小丫頭究竟想做什麼?”赤血看那珠子從自己眼前飛過,大叫道。
“赤血前輩,這珠子可是韓柳憑一己力而得。前輩想拿,也得有個說法。”韓柳將那珠子放在手中把玩:“我看這珠子一點用也沒有,不如毀了去,也好消了我心頭之火。”
說音剛落,韓柳手中慢慢用起了力,眼看那珠子就要被碾為齏粉。赤血心中一急,慌忙道:“你到底想怎麼樣,說出來!”
韓柳臉上的笑容如曇花一現,又恢複了那麵無表情的模樣,隻是手中的勁已鬆了,而是繼續把玩起那珠子來。
“我知道,赤血前輩對韓柳頗為看不起,隻是礙於我師娘所托,才會發發善心。我也不在乎前輩是否能看得起,我隻想知道,我師傅與老祖宗他們,在山河祭中是否安全。也就是說,前輩會不會把對韓柳的不滿,發泄到他們身上。”韓柳說完,赤血卻氣得不行,隻想衝出山河祭,來找韓柳算帳。
“我赤血在你眼裏,就是如此卑鄙無恥?”赤血在韓柳識海中狂嘯道。
“赤血前輩是什麼樣,韓柳實在不知。韓柳不過是,醜話說在前頭而已。前輩是否接受,與我何關。這顆珠子,給前輩倒也無妨。但前輩得保證他們三人的安全,若是有機會救醒他們,前輩也不得推脫。當然,所需要的靈藥之類,韓柳自當盡力提供。”
韓柳在說這些的時候,已把赤血從自己可以信任的名單中拉出。從此過後,也不過是可以合作之人罷了。
既然他如此不情願認自己為主,待師傅他們三人離開山河祭,她就要想方解了這契約。她韓柳要找,也要找個心甘情願的,她更不願將就。
本來以為,山河祭會是自己的依靠,如今看來,這世間最可靠的,永遠隻有自己,韓柳自嘲道。
隻是人,不論心中想得如何清楚,可身臨其境時,卻總想做下美夢,以為所有的人都會依著自己。原來自己的這種劣根性,也沒有祛除掉。
“好,我答應。若是有違此言,赤血願付出靈魂為償。”誓言發過,韓柳攤開手心,那珠子嗖地飛進了她的識海,進了山河祭,終於到了赤血的手中。
赤血握著得來不易的蜃珠,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卻不知從何而起。最後隻得歎了一聲,將蜃珠收好。
邁步出了廢墟,團團這時也被赤血放了出來。
“主人,主人,那人好過分哦,都不讓我幫主人。”團團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狀。可它不知道,就算告狀也得有用才成。
韓柳現在可奈何不了赤血,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視。看著這小東西訴苦訴個不停,她伸手抓住團團頸後的皮毛,將它提溜到自己肩頭:“帶路。”
團團也知道告狀無用,便住了嘴,專心帶起路來。
出了這片廢墟,韓柳才發現原來她們正在一處山穀中,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已是入夜時分?”
韓柳疑惑至極,難道她破幻陣就花了將近一天的功夫?
“沒有了,現在頂多酉時。不過這裏長年累月都是這般光景,都是黑暗至極。”團團解釋道。
“那和暗夜森林豈不是一樣?”韓柳驚道。
“主人,我們現在就在暗夜森林。”團團說道。
“當真?可西霞山離暗夜森林萬裏都有了,我們怎麼這麼就可能到呢?”韓柳這下徹底驚呆了。
“主人難道忘了我們在那棵大樹下破的陣法嗎?那就是空間陣法。那也隻是我們過的最後一個空間陣法,之前我們過了至少也有三個。不然,怎麼會這麼快就能到暗夜森林。”團團說道。
聽了團團的話,韓柳才發覺她在無意中竟連過三道陣法,她該有多大意才能無視陣法的存在?
“若不是我出手,你能如此輕易地過了那三道陣法?”這時,赤血的聲音在識海裏響起。
“那就多謝前輩,等下那些靈藥就再多分一些給前輩。”韓柳說道。
“真不識好歹。”聽了韓柳的話,赤血心中極為不舒服。原本那些靈藥,兩人並未說明如何去分,現在卻說了要分成的話,那自然是疏遠之意。
而赤血也忘了,他隻不過是韓柳的器靈,他所擁有的本身就是韓柳的。不過是因為韓柳現在等階太低,無法完全控製他。
而他,在漫長的時空穿梭中,也早就忘了自己隻是個器靈。所幸,他碰到的是韓柳,仍將他當成前輩來尊敬,從來沒有把他視為奴仆。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韓柳沒有取出夜明珠,而是將神識展開,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探過。
不一會兒,周圍的情形就異常清楚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小丫頭,我們還是合作的好。照你這樣,一年都不一定能走到地兒。”赤血說完,強大的神識刹那見就籠罩了千裏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