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柳被赤血的大吼聲驚醒,才發現自己隻差一線便要掉進血池,當即飛身後退。
正在她後退之時,後背卻像撞上什麼東西一樣,韓柳心中又是一驚,降魔杵應聲而出,朝著身後那片虛無之地就砸了過去。
隻聽得咚得一聲,頭頂沙石作響,嘩啦啦地往下直掉。韓柳仍不罷休,降魔杵一下接著一下。
不多時,一陣喀喀之聲,地廳裏頓時狂風大作,呼嘯而過。漸漸地那風聚成一束,在韓柳麵前繞來繞去。
赤血看了當即大驚:“還不快用霹靂子!”
韓柳此時卻充耳不聞,定定地看著麵前的那束卷風,耳中棄斥著痛苦絕望的呐喊,衝擊著韓柳的心神。
“我知道你們死於非命,定不甘心。若韓柳一日遇見那惡人,定為你等報仇。其他的,我卻是做不到的。”
那風好似聽明白韓柳的話,卻又不停地轉著。
韓柳一看,心中當即不喜,厲聲喝道:“你們不甘心與我何幹,我就算不為你報仇又如何?若是當真不知好歹,便要你們魂飛魄散,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說完,打魂鞭又執在了右手,左手手心卻攥著幾粒霹靂子。那風一看連忙離她遠了幾步,仍是不停地轉著。
那風刮著刮著,便又近到了韓柳身邊,嗚嗚咽咽,韓柳卻側耳傾聽,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好,這事我便依了你們。但結果如何,我不會保證。你們是否滿意,我也不會管,我隻做我能做到的。你們若同意,便立於一旁,若不同意,就自去吧。”
那風又在她身前轉了幾轉,看韓柳絲毫不為所動,似是極為失望地卷到一邊,漸漸停了下來。
韓柳此時卻將霹靂子收了起來,既然答應了,便要做到,至於是人是鬼,又如何呢。
赤血一看,便知韓柳的打算,惱怒道:“你為何要答應他們,就算你幫了忙,也沒有人會感謝你!”
“我又不是要他們感謝我,我隻做我認為該做的事。至於別人的感謝於否,與我無關。”韓柳說完,從儲物袋中取出數十枚靈石,繞著那血池擺起了陣法。
原來,血池周圍的地麵上,刻有不少的細槽,更有一些結點。韓柳便照那些冤魂之說,將靈石擺在了結點之上。
赤血看到韓柳如此固執,也不再勸她。隻能加強防範,若出了意外,好歹能救她一救。
不多時,韓柳便將那些靈石一一擺好,卻成了一個奇怪的圖形。做完這些,她卻叫起了赤血:“前輩,前輩!”
“怎麼,這時想起本尊來了?”赤血此時顯然已氣極,連本尊都脫口而出。
“前輩,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韓柳不願自己留下任何的遺憾,以至於存下心魔。等下還需前輩能護住韓柳的識海,不被外物所侵。”韓柳誠懇地請求道。
“好了,好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好,我也逃不了。”赤血不耐煩地說道。
聽到赤血的回答,韓柳才算放下最後的顧慮。隻見她雙手結印,猛地朝著血池擊去,那血水應聲濺起,卻又落了回去。
韓柳此時方知,那些冤魂提出的方法極不可行。她卻是不信邪,拿出降魔杵,淩空而起,站在血池上方,降魔杵狠狠地朝下戳了進去。剛一接觸血池的表麵,隻覺一陣吸力就要將她拉下,韓柳一發狠,使出十分氣力,將降魔杵攪了起來。
一圈一圈,直攪得那血池平地起浪,浪頭越來越高,最後,韓柳猛地一掌擊向血浪,那血水嘩地衝出血池,落在地麵。剛剛擺好的陣法,立馬便被血水所覆蓋。
韓柳一看方法奏效,不敢再留戀,立馬抽身而退。說時遲,那時快,她剛飛出陣法的邊緣,那陣法突然咯噔咯噔地響了起來,就似有機關在轉動。
“快走!”赤血大叫。韓柳如何敢再停留,使出靈力,朝著上麵飛竄而出。而在她的身後,一條血龍緊追不舍。
韓柳幾個縱躍,出了水潭,隻見那血龍也飛出水潭,懸在半空,定定在對著她。
韓柳冷笑一聲,打魂鞭便拿在了手中:“沒想到,你們還想害我,當真以為我對付不了你們!”
那血龍居然口吐人言:“你們這些人類,虛偽之極。你幫我焉知不是為了圖謀那無上的力量。”
韓柳聽了,打魂鞭便直接朝那血龍抽去,那血龍頭一擺,便躲了過去,口中仍在蠱惑著:“人類,你若是依了我,我便賜於你無上的力量。你便可以征服天下。”
聽了它的話,打魂鞭嗖地長了一倍不止,鞭影重重便朝著血龍腰身而去。這次血龍再也躲避不過去,打魂鞭重重地抽在身上,狠狠地打在那些冤魂之上,隻打得他們立馬散作一團,血龍也不成樣子。
趁他病要他命,隻見左手一翻,霹靂子已然在手。左手揚起的同時,她便飛身倒飛而去。一瞬間,便已退了數十丈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