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無端使人愁,點點俱是離人淚。
龍馬嗒嗒嗒地行走在寬闊的街道上,與秋雨滴落在車頂的滴嗒滴嗒互相附合著。這時再也沒有人說話,似是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車廂內一時靜謐起來。
就連諸事無憂的韓柳,此時也想起了舊時的小姐妹,毫無端的的擔心起她的安危起來。
昨日那一瞬間的氣息,讓她的心既喜又憂。喜的是終於有了她的蹤跡,憂的是不知她如今處境如何。
轉眼間已是十年,兩人都已長大成人,幼時的情誼是不是對方也在記在心中?這時韓柳的心中,反而有些不敢去尋蘇莞了。
隻不過,這種情緒隻是一瞬間從她的腦海中劃過,隨即就消失無蹤了。
“秋風秋雨愁煞人。”柳萌萌突然冒出了一句酸溜溜的話,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
“很愁嗎?不是有馬車?再不濟還有傘呢。”韓柳慢慢地說道。
被韓柳懟了一句,柳萌萌沒再說話。因為她知道,給她解釋不通,索性不說。隻是一個人將頭靠在車廂壁上,唉聲歎氣起來。
隨著雨勢變大,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馬車卻多了起來,但打傘的人卻沒見著幾個。
正在這時,遠處一片鶯歌燕語,掩住了雨聲。柳萌萌覺察到,立馬將精神力放出。
隻見後麵追上來數名女子,俱是打著仕女傘,行走間嫋嫋婷婷,搖曳生姿。
這些女子衣著甚是絢爛,紅的粉的藍的綠的黃的紫的白的等等,各色各樣的衣服,硬生生給這場秋雨加上了繽紛的色彩。
隻見那裙衫翩然,彩紗紛飛,走動間叮咚作響,打碎了那連綿的秋雨。再加上俏語含笑,一時間引得眾多人從馬車上伸頭觀望。
看到有人伸頭來看,那些女子笑得加開懷,甚至同旁邊的乘客打起招呼來,隻是那狂放的模樣,嚇得人立時遠遁。
待她們走得更近,聞得一陣暗香襲來,幽長深遠,綿綿不斷,讓人心動神搖。
“風月門的人!最好不要招惹。”李少陵在外麵低聲提醒道,邊說邊將馬車往道路邊緣駛去,離那些女子遠遠的。
柳萌萌聽到那些人的談話聲漸漸清晰,不由得好奇心又起,伸手就要掀開車簾。被韓柳一把攔下:“都是女子,她們有的你也有,有什麼好看!”
柳萌萌看韓柳那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禁有些失望,但還是湊到她耳邊說道:“風月門,不是說盛產美女嗎?我看看到底美不美?”
韓柳隻覺得她有些多事:“美又如何,你會娶她?”
柳萌萌又被噎了一記:“不是,你沒有好奇心,我可是心癢癢。就算不能娶,那也能養養眼。”
但看韓柳那幅說不通的模樣,柳萌萌不再堅持,而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往外偷看起來。
製止了柳萌萌往外偷窺,韓柳卻問起李少陵:“還有多遠?”
“啊?”
“啊,不遠了,差不多一刻便能到了。”
事實證明,李少陵的估算很是準確,剛剛一刻鍾,他們便到了素膳齋的樓下。更巧的是,那一眾女子也緊跟在他們之後,一起到了素膳齋。
抬頭望去,素膳齋也隻不過三層樓高,門麵看上去也不大,頂多隻是三間。仔細看去,門口也無人迎客,猛一看,甚是冷清。
正在這時,一人快步迎出:“請問可是韓仙子柳仙子一行?”
“是!”韓柳回道。
“那兩位仙請隨我來,韓真人已在疏梅院恭候幾位。”那人看接對了人,便將韓柳一行讓入門內。
進了一個通道,隻達後院。這時眾人才發現,這素膳齋前麵或許很小,但後麵卻方圓甚廣。
裏麵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數不盡的鮮花綠樹,在秋雨中依然沒有凋落的跡象,不禁讓人生奇。
遠遠望去,數不清的小院隱在那林間,影影綽綽。
跨過溪流,踏上木橋,無邊的荷葉,將水麵遮得嚴嚴實實,各色荷花爭相開放,粉的白的紅的,更有甚者,竟有綠色的荷花,花與葉互相映襯,一時便抓住了韓柳二人的目光。
看著無邊的荷花池,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清幽的花香襲人,讓人心曠神怡。
“不是已經秋天了嗎?感覺這還在過夏天呢!”柳萌萌小聲說道。
旁邊的李少陵聽到,低聲解釋道:“這素膳齋內有陣法,裏麵的景色四季都是如此。”
不一會兒,那人便帶著他們帶到了一個小院,旁邊豎一木牌,正是疏梅院。
“幾位請進,素膳稍候便會送上。”那人將韓柳一行讓入院內,便徑自離去了。
這時,韓楓從院內走了出來。看來多了兩人,愣了一下,但立刻恢複了正常,將幾人請入院內。
進了小院,才明白這它為何會叫疏梅院。原來在小院的一角,種著幾株老梅。此時梅花尚未開放,樹上零零星星幾個花骨朵,可那香味卻已然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