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
韓柳聽到阿娘的喚聲,轉過身來,才看到阿爹阿娘終於從眾多包圍中衝了出來,不由得笑了起來。
柳玉容看她的樣子,如何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伸出手指恨恨地點在也的額上:“你個死妮子,就知道笑話阿爹阿娘。”
“誰讓阿娘以前的威風深入人心呢。”韓柳說了一句,便連忙跳開,躲開了柳玉容的二指禪功。
隻能說,剛才在前廳,畫風轉變得太快,讓人一時接受無能。
前一刻都還在傷感往日的慘痛經曆,綿懷那些為了自由反而失了性命的族人們,之後更是展望一下美好的未來。
既已獲得了新生,以後自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虛度光陰。定要努力修煉,將韓家發揚光大,以期有朝一日與延陽城的韓家算一算總帳。
其間,不知道是誰來了一句,怎麼阿容如今這般溫柔,好似變了人般,這還是她嗎?
這一句如同揭開了眾人眼前的迷霧,怪不得呢,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原來如此!
說話間,數名婦人便把柳玉容圍個嚴嚴實實,問她是怎麼回事。至於那些男子,自是逮著韓釗逼問他原由。
韓柳看到如此,趁著人們不注意,便溜了出來,不同他們攙和在一塊兒。她一出來,後麵便跟著一堆年紀相仿之人,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與她攀談。
大概是因為年幼時韓柳的形象太過凶殘,讓他們心生懼意。六歲的小女娃都那般厲害,那如今呢?豈不是更厲害,想想就讓人心發顫。
更何況,他們都清楚,最後之所以他們能逃脫那座死牢,韓柳雖不說出了全部的力,可總歸是因為她,眾人才能逃出生天。而且,她還因此沉睡了數年之久。
十年前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是一場救贖,更是一樁沉甸甸的恩情。有的或許不置可否,但想起家人的耳提麵命,心中總有幾絲不得勁。
最後還是韓梔走上前,歪著頭看著韓柳:“你就是丫丫,為何沒有小時候那麼可愛了?”
聽了她的話,在場一片呼聲,直叫她真夠大膽。
看著兒時的玩伴,韓柳收起她那幅麵無表情的模樣,笑著對韓梔說道:“是啊,我就是丫丫,也是你的十四妹。怎麼,我長大了你就不認識我了?”
韓梔撇了撇嘴,無語地說道:“你說說你,小時候愛說愛笑,整個一小頑童。如今怎麼這般沉悶,也太沒勁了。”
聽到韓梔那毫不客氣的話,韓柳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半年前我醒來便是如此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唉呀!”韓梔驚叫道:“該不會是你沉睡得太久,不知道怎麼同人接觸了?對,肯定和這個有關。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相信過段時間,就會變好的。”
“也許吧。十三姐,你們這些年怎麼樣?”韓柳問道。
“唉。”韓梔長出一口氣:“有時我反而覺得,在絕靈穀的日子反而挺快活的。當然,沒有那個什麼狗屁陣法。在外麵,有太多不如意的事。”
看到小時候愛玩愛鬧的十三姐都有如此感歎,看來,他們這些年吃的苦頭還真不少。
“我們初來乍到,對外麵的世情又不十分了解。屢屢被人嘲笑欺侮,族長姑姑有時都氣得想吐血。後來還是她帶著人不管不顧地大鬧了一場,才好了一點兒。”
說到這裏,韓梔就變得更不開心:“丫丫,若是我們當初沒有出來會不會好很多?我們破了那陣法,仍留在絕靈穀中,開開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不攙進外麵這亂七八糟的事裏麵,那該有多好。”
韓柳聽完她的感歎,心生疑惑,十三姐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怎會有如此感慨?
想到這兒,她望向其他人,看到那些人不自然的表情,她便知其中定有根底。若想知道,隻能慢慢打探,如今卻不好直接問起。
這時,那一班人等終於推了木字輩中的老大韓術出麵。
韓術如今已是幾十歲,以他的年紀做這些人的長輩都做得。他本是韓家旁支之人,但因測出了火係單靈根,便序入族譜,排在頭一位。
自那以後,韓術便修煉得更加刻苦。在出絕靈穀之前,借著黑曜石所散出的靈力,更是一躍躥至煉氣六層。
更兼他性情沉穩寬厚,卻又不失機變,遇事也頗有成算,那些小輩對他很是心服。
慢慢的,長輩們便愈加看重他,更是成為木字輩中的領頭人,而不完全是因為他年長或是他的修為。
看到韓術走到跟前,韓柳忙彎腰施了一禮:“大哥。”
韓術當即阻止了她:“十四妹何必多禮,我們都是自家兄妹。若每日都隻顧著行禮,那豈不是太過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