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彎月如鉤,韓家為了款待馬氏父子二人的夜宴也拉開了帷幕。
因著這兩人千裏迢迢地趕了過來,韓烈也參加了晚上的宴會,算是很看重這二人。尤其是知道了馬清陽的特殊之後,韓烈已決心要與馬家打好關係。不為別的,就衝這如今的世道,魔族愈來愈猖狂,難保哪日就會卷土重來。
雖然馬氏父子都是男客,但一眾人等都是自絕靈穀出來的,從前也算是常來常往,倒沒那麼多的規矩。更別說大家都是修士,自是不將俗世的規矩看得太重。就一起擺在了空場之上,隻是分了了兩邊,男女客各安一邊,就連柳萌萌都有了一席之地。
晚宴的飯菜不必說,全是柳萌萌一手安排,自是吃得人心花怒放,不一會兒連盤子都是光光如也。為了盡興,韓釗還拿出了自己釀的靈米酒與大家分享,平時他們想喝,他可是從來都不會拿出來分的。
但最為貴重的,還是韓柳從何自棄那裏得來的靈泉酒,為了以示看重,韓烈便用這來之不易的靈泉酒款待馬文濤與馬清陽。
“哈哈哈,韓老哥,你從哪裏得來的酒,老馬可從來都沒嚐過。能不能,給我勻點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馬文濤便察覺到了這酒的好處,當即討要起來。
韓烈笑容可掬,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這酒可不容易得到,是西霞山外留泉鎮上特有的靈泉酒。還是我們花高價買的,你若真想要,頂多給你勻個一兩壇,再多就沒有了。”
馬文濤被這杯靈泉酒勾起了饞蟲,怎麼也按不下去,企求道:“老哥,你看,我千裏迢迢地來這一趟,太不容易了。你就給我兩壇,還不夠我塞牙縫呢。不行,再多點。”
看到馬文濤被酒給勾住了,韓烈心中大喜,可麵上仍是苦惱之極:“是真沒辦法,就這兩壇,還是我從阿釗手時奪過來的。再多要,他可就要和我翻臉,才不管我是他祖宗呢。”
說到這兒,話鋒一轉:“找阿釗沒用,不過,小十四說不定會有辦法。”
馬文濤一聽有門,立即湊近了說道:“你說的是韓柳那小丫頭?她怎麼會有辦法?”
韓烈點了點頭:“沒錯,賣酒的東家她認識,這些酒全是她買來的,東家還多送她幾壇。可你也知道,這丫頭性子不大好,雖然我們知道她能拿來這酒,可不敢多煩她。若是惹了她的性子,不給了怎麼辦。”
能聽到他的話的人,無不嗤之以鼻,韓柳對韓烈該有多尊重,他這樣埋汰,就不怕她發火嗎。
事實上,韓柳確實聽見了韓烈的話,畢竟他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設下結界。這點距離,對於修士的耳朵,隻要用心聽,就如同在身邊說話一般。
但韓柳並沒有生氣,因為韓烈說的沒錯,靈泉酒在她看來,就相當於源源不斷的靈石,讓她白送,怎麼可能!韓烈那樣說,無非是想抬高下身價,她巴不得他抬得比天還要高,又如何會阻攔。
馬文濤聽了,卻心有算計。可自己這麼大年紀,總找個小女娃娃說話,總有些拉不下臉,轉身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馬清陽,讓他務必和韓柳打好關係。
說起馬清陽,性子憨厚,卻有一個地方同韓柳倒是很像,就是一根筋,腦子不太會拐彎。聽了父親的交待,自是當成天大的事的來對待。
自此,在他們呆在韓家這段時間裏,韓柳的身後多了個尾巴,還是超大無比任何人都不能忽略的那種。
之後的事暫且不提,隻說那天晚上。韓家同馬家的宴會,所有人都是興致極高,場中一時沸反盈天。可意外,就發生在最熱鬧的時候。
因著府中宴會,不會再另外開夥,連汪玉柔也同他們呆在一起。要說這個晚上她並沒有鬧事,一直規規矩矩地坐著吃菜,也不同人攀談。雖然顯得不近人情,可對別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事情總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酒過三巡,一幫人就在場中混鬧起來,尤其是那些年輕一代,最喜捉弄馬清陽,都同他逗弄起來。
鬧騰中間,馬清陽不知何故被擠到了女客旁邊,看到周圍都是姑姑婆婆姐姐妹妹的,他當時嚇得滿臉通紅,抱頭亂竄。逃命之餘,慌不擇路,一頭撞在了汪玉柔身上。
若隻是簡單地撞一下,倒也無妨。可就在他撞上的那一刻,隻聽得一聲慘叫,高亢之極,卻又戛然而止。再看汪玉柔,傾刻間便化為飛煙,不複存在。
在場所有人都被一這一幕嚇得失了聲,場麵一時靜得連落片樹葉都能聽見聲音。
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馬清陽身具神力,一下子就把汪玉柔給撞沒有了。可知道實情的韓烈,心裏卻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潑下。他們嚴防死守,家中人還是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