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清晨,凜冽的寒風吹著白色的鵝毛紛紛揚揚地落在了地上。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竟是下雪了。
韓柳邁出房門,伸出纖纖素手,看著那六棱狀的白色花瓣,慢慢落至手心。又化為一滴水珠,沿著手掌邊緣,滴落在地上。無聲無息,再也尋不著蹤跡。
入眼所見,皆是白茫茫一片,所有物體全被蒙上了白被,連天空也已看不見,煞是幹淨。
那遠處的樹木,僅餘的枝杈上也落滿雪花,將細細的枝條壓得彎下了腰。而地上,也是雪白一片,抬腳踩在上麵,隻聽得吱嘎作響。
原來,大雪之下,世界竟是這般素淨。
寒意襲來,腦海裏前所未有的清明。韓柳興致乍起,右手一伸,水火棍已然在手。手掌輕轉,便在手心滴溜溜打起了轉,越轉越長。
猛然間一聲長嘯,韓柳一躍而起,水火棍挾著萬鈞氣勢朝空中的雪花狠狠擊去。騰挪之間,水火棍化為萬千虛影,將她身邊一片雪花攏成一團。漸漸的,被攏進的雪花越來越多,逐漸滾成一雪球。
雪球越來越大,最後足有幾人之巨。可在韓柳的棍下,卻是輕巧之極,被她顛來倒去,玩得很是開心。
待聽到動靜的韓釗幾人趕來時,隻見一道青影將那巨大的雪球如同兒戲般飛來飛去,看到韓柳的樣子,韓釗也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不自覺得走上前去。
“阿爹?給你!”目光之餘,看到院內已進了人,韓柳將水火棍置於伸後,伸出一腳,輕輕地踢在了雪球上,朝著韓釗飛去。
還沒有飛到跟前,幾人便覺得一道勁風傳來,不自覺地躲在一旁。
韓釗長笑一聲,飛身而起,右腳踢出,直中雪球,卻是朝著文若湛飛去。
韓欽一見,惱了:“大哥,你這是明著欺負人?”說完,飛至雪球之上,硬生生將雪球給壓了下來。
“看你難得滾個雪球玩,姑姑就不毀了它。”說完,便把雪球還給了韓柳。
韓柳伸出一手,輕輕定住,頗有些失望。一場雪仗,還沒打起來,就被壓下來了。
看到她那失望的樣子,韓欽好笑地說道:“好了,這會兒有事。待忙完了,姑姑陪你玩個夠。”說完,揉了揉韓柳的頭。看到韓欽那寵溺的眼神,韓柳不自覺地撒起嬌來:“姑姑。”
韓欽被她這一聲姑姑叫得骨頭就要軟了,自己的兩兒一女,怎麼都不像韓柳那樣如她的意:“這是多久都沒見你這般和姑姑親近了。”
“抱歉,姑姑。”韓柳自己尚說不清狀況,自是不知該如何向韓欽說起,隻得抱歉了。
瞅著韓柳那有些茫然的眼神,韓欽重重地揉了揉她的頭,不再言語。
聽到院中的動靜,躲在屋內取暖的柳萌萌也裹緊衣服走了出來。
看到她那幅不禁凍的模樣,眾人失笑:“萌萌,你好歹也是修士,怎麼不知道禦寒呢?得了,看你這樣子,還是趕快進屋裏說吧。”說著,便拉著柳萌萌的手進了屋子。
“怎麼,怎麼禦?”可能是太冷,柳萌萌的話說得極為艱難。再次進了屋內,方覺得身上一暖,說話也利索起來:“說實在話,我的修為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一般,知道得太少。”
“唉,是我們的失誤。可惜我們對你的修為也不知如何用,待我們查過典籍,看能不能找到精神係的術法。這樣你也不致於空有寶山而不知如何使用。”韓欽說道,柳萌萌來曆與資質,也隻限於這幾人知曉,最多還有韓烈,至於王謙與嶽秋生等人,都被韓釗要求,立下了心魔誓,不得透露西霞山的一切,尤其是柳萌萌。
對於精神係,若是韓蔚或伏魔在,以他們的經曆與修為,說不定還有個章程。可對於韓欽與韓釗等人來,可是知之甚少。
“謝謝韓族長。”柳萌萌一聽,喜出望外。在青雲大陸呆得越久,就越體會到修為的重要性,至少,可以禦寒,夏天說不定還能祛暑。
“好了,何必那麼生疏。若你不介意,就同丫丫一起叫我姑姑便是,你看我就叫你萌萌了。”韓欽盈滿笑意,柳萌萌來了這麼久,足夠他們了解她的本性。或許有些小問題,但人品上足可以相信,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