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乍晴,陽光也失了溫度。
柳朗月站在紅梅樹下,伸手拈了朵梅花,稍一用力,指間便隻留一抹微紅,紅色的汁水順著指尖滴入白雪,仿佛是人的血一般刺目。
“東家,剛剛接到消息,韓柳韓仙子進了暗夜森林。”不一會兒,宋清河又走了回來。
“嗯,待她回來,便傳訊於我。”柳朗月說道。
“傳訊?東家,你要去哪裏?”宋清河不解地問道。
“不是我,是你。你尋著韓柳,暗中跟隨,盡力保證她的安全。”柳朗月淡淡地說了自己的決定。
“這,這,東家,不,主人,不至於吧。”宋清河遲疑地說道。
“至於,很至於。師傅已發下話來,若是她少了根頭發絲,都要找我賠。為了不賠靈石給師傅,隻有辛苦你了。”
聽了這話,宋清河也是無語了,想到老和尚的本性,隻有深深地無奈了。這時腦海中劃過一道亮光:“韓仙子是老和尚的私生女?不對,年紀差得太多了。難不成是孫女?還是重孫女?”
柳朗月伸手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一記:“若她真是師傅要找的那個人,你叫她祖奶奶都不夠份。”
“啊!”宋清河這下真是目瞪口呆了,真沒料到那小丫頭輩份那麼高,可這都是從哪兒算起啊?
“主人,你又在耍我了。”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她現在怎麼說也是我的好友,知道有人對她不利,自是要護著她點。快去,若是她有何損傷,我賠的靈石便從你的靈石裏麵扣。”柳朗月不耐煩地擺擺手,讓宋清河趕快走。
可聽到主人要扣自己的靈石,宋清河如何肯幹:“東家主人,不帶這樣的。你和大師之間玩得太大,我隻是個小護衛,不夠資格和你們玩啊。還請您老人家,收回成命啊。”說到最後,連連哀求,連哭腔都耍了出來。
這下更惹得柳朗月厭棄,喝道:“不想被扣靈石,就趕快去幹活!”
宋清河一聽有回緩的餘地,幾個縱身便飛走了。他可不想在耽誤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什麼意外,那他哭都沒地兒哭去。想他主人和大和尚,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一個小護衛,輸不起。
不說宋清河如何委屈地趕去暗夜森林,尋找韓柳的蹤跡。
柳朗月這會兒卻在暗暗盤算著如何搬回一局,老是輸在師傅手裏,難不成真的翻不出他的鎮壓?他還真不信這個邪了,如今就把寶押在韓柳身上,相信她不會讓自己失望。
此時的韓柳,卻是獨自進了暗夜森林。
啟程之前,柳萌萌與韓梔幾人千求萬求,都想與她一同去,但都被拒絕了。
不為別的,此次進暗夜森林,對她來說,也是倉促之極。若是獨自出行,反而便利許多。更別說路途之中,還有許多潛在的危險。
韓家上下,對韓柳的獨自出行,卻是放心許多。在他們看來,韓柳就是一小怪物。目前來說,與她對上的人,好像沒有人能有個好下場。與其留在韓家老是禍害自家人,不如放出去禍害別人。
要說此事,卻是與韓家族內弟子的比試有關。
原來定好的比試計劃,卻因為韓柳的加入,全都亂了套,最後生生變了味。
韓柳穩坐台上,覺得自己有資格上去挑戰的便盡管上台,端看在她手下能走過幾招。目前來說,也就韓術還能與韓柳戰上數百回合,其他人,除了韓鬆外,在她手下就沒人能走過一百回合。有許多人甚至不是她一合之敵。
打了小的,大的便要討回顏麵,其中就數韓鈞叫囂得最厲害。韓柳來者不拒,縱然是自己的長輩,也絲毫沒有留情的打算。完完全全把韓欽的交待給執行得徹徹底底。
韓鈞雖占著個長輩的名頭,但修為卻不高,本以為韓柳會礙著自己是她親叔叔手下留情。卻不料被韓柳一通胖揍,韓柳絕不會告訴別人她就是故意的。
叔叔又如何,為老不尊,不孝長輩,不念一點兄弟情,阿爹為他付出多少,卻從不知感念,反而三天兩頭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