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掉地,蕭不凡又有點醉意,包剛正眼神也有點混濁,一壺的“烈刀”酒就這麼被兩人喝完,任由清涼的晚風拍打著臉頰。
包剛正心情煩悶,所以喝的比蕭不凡要多,烈刀的度數太高了,哪怕這位在酒場上號稱千杯不醉的老頭都有點醉醺醺,長滿皺紋的臉紅彤彤的,好似猴子屁股。
包剛正扶著桌子,晃晃悠悠的走到蕭不凡身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把以往他肩上的擔子全部缷給蕭不凡,反正蕭不凡感覺肩膀很重。
兩人道別也差不多了,包剛正該說的也都說了,以後大楚是危是安都與他無關,慢慢被世人遺忘,或許隻有史書上的一筆丹青能記載他的事跡。
蕭不凡現在整個人都飄忽飄忽的,看著包剛正走到亭子邊緣,晚風吹過他的發須,還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雖然這個高人看起來有點猥瑣,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勢。
包剛正走到亭子邊緣,然後看著遠方的風景,背對著蕭不凡說到:“大楚以後的事就交給你了,能做的我都做了,希望你能夠好好保護大楚的安定!”
包剛正說完就走出了涼亭,蕭不凡轉身望著他的背影,一襲青衫依舊,佝僂的身軀顯得很瘦小,蕭不凡突然想起來,包剛正膝下無兒無女,孜然一身,他這是打算孤獨終老嗎?
看著那道削弱的背影,蕭不凡衝著他喊了一句:“莫愁前方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包剛正步伐一頓,隨後堅定的朝著遠方走去,蕭不凡突然發現,他佝僂的身軀似乎挺直了,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一代名臣包剛正,從此退出曆史舞台!
…
因為包剛正的離開,蕭不凡的心情不太好,來到司馬偉麟的那座酒樓,這裏現在已經歸蕭不凡所有,司馬偉麟隻需要負責定期收錢就行了,有皇帝罩著,整個大楚誰敢動這些產業?
酒樓人來人往,有穿著官服的政治家,也有穿著盔甲的軍人,不過最多的還是那些衣著華麗的商人,這座酒樓的分層很嚴格,軍人在第一層,文官在第二層,商人在第三層!
這並不是什麼歧視的安排,隻不過軍人是屬於很窮的那種人,來這裏喝喝茶聊天打屁而已,而文官比他們有錢,所有安排在了第二層,商人財力雄厚,自然而然的在第三層,從某種程度來講,商人在他們眼裏屬於最肥的肥羊。
往二樓走去,沒想到在二樓拐角處看到一個穿著黃色大褂,留著八字胡,看樣子最少也有五十歲,身材胖嘟嘟的,整個人好像一個大熊貓,連眼睛都是黑的…
看到有人下來,蕭不凡身體向左邊偏移了一下,防止兩人撞到,沒想到那人居然也將身體向蕭不凡的方向偏移了一點,兩人又處於麵對麵的局麵。
蕭不凡將又像身體向右邊偏移了一點,那人居然也是這樣,臉上還帶著不耐煩的表情,能夠上二樓的都是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所以他不想輕易得罪,不過…看蕭不凡這麼年輕,他又能有多大的職位呢?
想到這裏,胖中年人瞬間挺直了腰板,常年靠著別人上位的他習慣了卑躬屈膝,可是麵對著官職比自己小的又是另一副嘴臉,不屑的看了蕭不凡一眼,胖中年人趾高氣昂的說到:“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撞我?”
聽到這句話,蕭不凡皺了皺眉頭,來之前他的心情就很不好,現在有個肥豬似的玩意兒又擋住他的路,本來想以禮待人,結果換來的卻是對方的怒目而視,這讓心情原本就很煩躁的蕭不凡更加的不爽。
看著那一臉高傲的中年人,蕭不凡麵無表情的說到:“哪來的攔路豬,在這裏擋著別人去路?”
中年人的智商可能不太好,聽到“攔路豬”居然左右望了望,蕭不凡頓時感覺自己這是在降低智商,居然跟這種沒腦筋的人計較,暗罵了一聲晦氣,蕭不凡避開這中年人就往樓上走去。
沒成想那中年人居然側了個身,又攔住了他的去路,叔可忍嬸不可忍!蕭不凡直接抓著他的肩膀,他的身高本來就比那中年人要高,如今抓著中年人的衣服更是顯得高壯無比,中年人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起來。
不過過了一會兒,中年人的眼睛像大燈泡一樣突兀的亮了起來,對著蕭不凡後麵喊到:“折公公,折公公救命啊!”
折公公?聽到這胖中年的喊聲,蕭不凡回頭一望,差點沒笑出聲來,那不就是司禮監的新秉承小折子嗎?無論是司馬偉麟還是蕭不凡等官員都是叫他小折子,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