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過得怎麼樣?”穀子俞好像隻是單純的嘮家常一樣,開口說道。
陸北北無端的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現在正處於最重要的時刻,身邊跟了好幾個警察,居然還悠閑無比的站在路燈下和穀子俞嘮家常。
“還行吧,”陸北北說道,“以前拜托你幫忙的那件事,我差不多快要做完了。”
“那是挺好的,以後的日子你就可以逍遙的玩了嘛,”穀子俞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和謝正林互相折磨到白頭了呢。”
陸北北心裏暗嗤一聲,身體的原主可不就是跟謝正林互相折磨到白頭了,隻不過她的白頭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白頭,而是身體的命數走到了盡頭。
她既是陸北北,也不是陸北北。
她擁有著陸北北的身體,卻絕對不會有和陸北北一樣的命運。
就算這個被背叛了的女人是她,她也絕對不會像陸北北那樣,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才發現自己被欺騙了這麼久。
於是陸北北搖了搖頭,說道:“怎麼突然想起跟我打電話了?”
“我……”穀子俞頓了頓,長長的歎出來一口氣,“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我不打算在國內待著了,明天的飛機出國,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回來了。”
陸北北愣了愣,然後真心實意的笑出聲來:“恭喜你啊穀騙子,總算打算換個工作了?”
“恩……同喜,”穀子俞似乎是釋然了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以後來了我的地盤,我請客啊。”
陸北北點了點頭,又和他說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她知道自己對於穀子俞來說隻是一個過客,而穀子俞對於自己來說,也同樣隻是個過客,匆匆的在對方生命裏留下了潦草的一筆,自己隻是暫時給了他一點特別的感覺罷了,絕對不會給他留下,他想要互相折磨到白頭的念想。
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說過的話並不多,再怎麼愛,怎麼喜歡,也不過是僅此而已。
陸北北深吸一口氣,將冷意入了肚,才往後看去,打了一個手勢,繼續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穀子俞未來的人生還很長,而她陸北北的生命,卻更長。
長到似乎永遠都走不到盡頭。
酒店房間的燈還亮著,分明就是暖黃的顏色,此刻卻帶著些冷意,陸北北的心裏算不上緊張,隻是自然而然的走到了這一步而已。
她先去看了看柳柔柔的房間,發現裏麵果然沒人,這才放心了下來,看來柳柔柔和謝正林的確是打算動手了。
陸北北眯了眯眼,冷哼一聲,伸出手,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推開門的時候,門口沒有站著任何人,陸北北深吸一口氣,往裏麵走了一步,突然覺得整個身體被猛地一下,摔入了床裏。
“繩子給我!”謝正林的聲音傳入耳裏。
緊接著陸北北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反著綁在了身後,她連掙紮都沒掙紮,便被柳柔柔推著坐了起來。
柳柔柔的眼神中露出幾分得色,冷冷的看著陸北北,笑道:“陸北北,你這個人怎麼就是這麼不識趣呢?”
她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陸北北的臉,紅色的指甲油在燈光下顯露著詭異的顏色。
“嗬,”陸北北冷冷一笑,“不識趣的恐怕是你柳柔柔才對吧?”
“死到臨頭了還不服軟。”柳柔柔眼中一冷,抬起手就要將一個巴掌落到陸北北的臉上,以報仇雪恨。
謝正林突然開口阻止了她的行為:“行了,先把她綁到凳子上來。”
柳柔柔握緊了拳頭,冷哼一聲,將陸北北往凳子的方向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