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讓我給您帶個消息!”董萬軍說道。
“餘生一定會去長安找那個人,具體為什麼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不要繼續妄想圍剿這群遊俠兒了,那是不可能成功的,越早撤軍損失越小。還有……”
董萬軍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上頭說,讓你乖乖滾回長安去,省的後院失火……”
虞單麵色一寒,自己為將多年,何時受過此等的侮辱!虞單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董萬軍,目光中充滿了殺意,營帳之內仿佛有淡淡的血腥味溢出。
董萬軍則是毫無所懼,依然平靜的低著頭盯著身前的地麵,就好像剛才那番侮辱性的話語不是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的一樣。
良久,虞單才漸漸壓製住自己的怒氣,聲音平穩的說道:“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回去後如果看到了你的上頭,和他說一聲,問他有沒有膽量敢當著本將軍的麵把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董萬軍施了一禮,躬身出了營帳,在親兵的引領下出了軍營,然後董萬軍迅速鑽進山裏,失去了蹤跡。
董萬軍走了之後,獨自坐在營帳中的虞單猛然發怒,一腳踹翻了眼前的案幾,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案幾在地上滾了兩圈,桌子上的竹簡撒了一地。
守在營帳外的親衛不知道營帳內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衝了進來,卻發現虞單大將軍麵色鐵青的站在營帳中間,腳下踩著碎裂的竹簡。
“滾出去!”一塊碎裂的竹簡飛了過來,正中親衛的額頭,同時伴隨著虞單怒氣衝衝的吼叫聲傳來。
見到將軍生氣,那親衛知道自己正好撞到了將軍的氣頭上,隻能暗呼自己倒黴,連忙抱頭逃出了營帳。
發泄了良久,虞單的心情才平靜下來,眼神也重新變得溫婉和善,恢複到了平時的那幅一個沙場儒將的形象。
完全發泄了自己的負麵情緒的虞單,恢複了往日的冷靜,頭腦也變得清晰起來,很多以前不曾注意到的細節也在腦海中浮現。
忽然,虞單的嘴角現出一絲冷笑。
“有點意思……”
陽光甚是明媚。
午後的小村子很是寧靜,就連踏雪和無痕兩匹寶馬都失去了嬉鬧的興趣,在陰涼處懶洋洋的打著瞌睡,不是發出一聲沉悶的響鼻聲響。
大牛坐在村頭的那棵大杏樹下,在樹陰裏修理著一個破損的斧頭。這幾天大牛將他們落腳的那個老屋子翻修了一遍,破損壞了的地方修修補補,使得原本殘破的小破屋子重新煥發了一絲活力。
從軍之前本身就是個莊稼漢,對於這些田間地頭的活計,大牛依然很熟悉,所以才在這裏住了幾天,就收拾出一個家的模樣。
範含霜百無聊賴的坐在大樹底下,手中拋著石子,擊打著大杏樹的樹幹。
“大牛叔,我好無聊啊,這個破村子什麼都沒有,連個玩耍的地方也沒有,簡直比呆在宮裏都無聊……”
大牛叔無奈的笑著,寵溺的看著對農家事過了新鮮感的範含霜:“天底下所有的農家日子都是這樣的,你沒看到那些農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嗎,在大楚,所有的百姓都是這樣過活的,習慣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