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
吳王王府內卻依然是燈火通明。漫天的大雨好像被視若無物一般,侍女和侍從手托著宴會要用的時蔬瓜果,穿梭於各個宮殿之間。
吳王夜宴的宮殿內,巨大的牛油蠟燭不要錢一般的點滿了整個房間,明亮的燭火將整間宮殿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將在席的諸人臉上照的纖毫畢現。
吳王是個看起來很和善的大胖子,身著肥碩的王服,敞著胸襟坐在主位上,笑嗬嗬的和在座的賓客攀談著,一點王者 的威儀和架子都沒有。
魚飛燕大家身著一身素色的禮服,就坐在吳王下首賓客的主位上,臉色略有些蒼白,不過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錯。
殿外雷雨交織,殿內歌舞歡騰。
吳王舉起手中的酒,笑嗬嗬的對下首的魚飛燕敬道:“能夠在吳越這化外之地,請到天下聞名的飛燕大家,實在是本王三生有幸。不過聽說飛燕大家在路途上染了風寒,不知道現在病情怎麼樣了。”
魚飛燕衣袖遮掩著嘴巴,輕呡了一口酒盅中的清水,還禮謝道:“多謝吳王殿下關心,飛燕吃了太傅送來的藥之後,已經痊愈了。想不到太傅竟然還是位杏林高手,真的讓飛燕驚訝到了。”
吳王聞言哈哈大笑,朝坐在另一邊的太傅劉算一舉杯,豪飲了一盞酒,才對魚飛燕說道:“飛燕大家可能不清楚,劉太傅是名醫世家的傳人,祖上曾師從扁鵲先生,一身醫術當真是深不可測。”
“哦?”這回真讓魚飛燕驚訝到了,這看起來笑眯眯很慈祥的老太傅竟然還有如此來曆?
“想不到劉太傅還有如此傳奇的身份?有這等本身,入長安皇宮做個醫官或者是禦醫都綽綽有餘了,隻是不知道為何會成為吳王殿下的太傅的。”
吳王大袖子一抹嘴角的酒液,說道:“飛燕大家此言差矣,醫術隻是劉太傅的自身的本事,其實劉太傅正是道門的傳人,對於黃老之術有著很深的造詣。本王認為,劉太傅的學識,作為長安裏我那天子侄子的太傅都夠了,隻是劉太傅不想入朝為官而已。”
魚飛燕連忙舉起杯子:“吳王殿下喝多了,還請慎言。”
吳王也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尷尬的笑了笑,岔開了話題:“飛燕大家是名滿天下的音律大師,還請飛燕大家看看這本王親自編排的宮廷歌舞,指點本王一番。”
說著話,吳王一指宮殿當中正在翩翩起舞的歌姬們,臉上頗有得色。
魚飛燕順著吳王的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大殿中央,一群宮娥歌姬正穿著薄紗般的粉紅的衣衫,頗有章法的翩翩起舞。
大殿裏的樂師鼓琴吹瑟,所奏的樂曲竟然是自己從未聽聞的,魚飛燕頓時來了興趣,側耳仔細聆聽起來。
吳王王宮大殿內,王府的官員和吳王一起欣賞著歌舞,在絲竹的聲音中一臉迷醉的搖頭晃腦,也不知道看懂了這些歌舞沒有。
太傅劉算笑眯眯的看著這一片歌舞升平,一臉的滿足。別看這吳越之地在世人的眼中屬於化外未開放的地方,在劉算的眼裏卻是一塊風水寶地,正是避世修行的好地方。遠離了那些外界的紛紛擾擾,安安靜靜的在這裏當一個太傅,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