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塌上,兩個女孩子玩鬧夠了,氣喘籲籲的躺在那裏。
“好累啊!好久沒這麼開心的鬧了!”範含霜仰麵朝上,望著房梁:“自從長大後被封了傾城公主,整個京城都是對我畢恭畢敬的阿諛奉承之輩,根本就沒什麼朋友。這也漸漸養成了我那種囂張跋扈的性格,我自己也知道若不是我是大楚的傾城公主,我根本什麼都不是。”
想起了偷跑出宮以來,這一路南下所經曆的事情,範含霜不無感慨的說道:“在京城的時候,教我武技的師父說我武技很厲害,天下除了那幾個人幾乎再無敵手,實際上……哈哈,我就連幾個剪徑的毛賊山匪都打不過!那些武技師父隻是陪我玩鬧演戲而已!”
“曾經有人告訴我大楚天下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樂業,實際上我這一路上見過太多的劫掠、戰亂、甚至還要別有用心之輩妖言惑眾,愚弄百姓。真不知道這些到底是朝堂上那些大佬騙我,還是他們這些老大人根本就是屍位素餐之輩,做著天下太平的美夢,說著宇內和平的謊言欺騙老祖宗,欺騙我們……”
魚飛燕就在靜靜的聽著範含霜在訴說,剛才那些談話中她也是聽明白了,這位享受天下富貴的大小姐是因為被長樂宮裏的那位安排了政治婚姻,不滿意才逃婚出京城來到這裏的,也不知道這一路南下到底經曆了什麼,眼前的這位大小姐好像成長了許多,也看透了許多事情。
在這個時候,魚飛燕隻需要做個傾聽者就好了,聽這位大小姐把牢騷發完。至於剛才範含霜說的這些天下的事情……又和她們這兩個小女子有什麼幹係呢?
畢竟,一個女人,能像長樂宮裏的那位老祖宗那樣做到就差君臨天下的地步,從華夏有史記載以來,也就出了老祖宗這麼一位而已……
魚飛燕看著範含霜一直在嘀嘀咕咕的碎碎念感慨著,心中不由得歎息一聲:“這位錦衣玉食的範大公主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的樣子,實際身上卻是滿腹心事。自己這位號稱名滿天下的音律大家何嚐又不是心中藏著很多說不得的秘密?”
自己的身世若是暴露了的話,整個大楚的天下恐怕都沒有自己活命的地方了,哪怕自己是長樂宮裏的那位老祖宗親口封的“天王巨星”也不例外,因為那是一種血脈中就攜帶著的仇恨。
不過自己身為劉氏的後裔居然能和範氏的子孫在一個床榻之上抵足相談,還是從小就非常要好朋友,真是世事無常。
“小魚兒,小魚兒?”範含霜看到魚飛燕不知道在想什麼,怔怔的在那裏發愣,不滿的嘟著嘴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也有心事?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吳王府?你不會……打算嫁給我那個吳王王叔吧!?”
範含霜腦袋裏閃過嬌小的魚飛燕和肥碩的吳王站在一起,吳王王叔那張打胖臉滿臉都是淫笑,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相比之下,身邊的魚飛燕就像一個瑟瑟發抖的小鵪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