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繆斯站起來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到門口對還呆坐在沙發上的人說,“不複習功課麼,如果考試過不去還要補考。”
“對,對,差點就忘記了。”望著跑進自己房間捧了一堆書過來的人繆斯抱著胳膊開始沉思,試圖弄清連他自己都梳理不清楚的感覺。
床上攤開一堆衣服,站在衣服堆裏麵繆斯轉頭看著把半個身體都埋在衣櫃裏麵的人哀歎:“隻是去英國旅行一翻,不必把半個家當都搬過去吧?飛機上麵似乎也限製了可以帶行李的重量。”
“可是萬一用到了再去買豈不是浪費錢?”不停地在衣櫃中翻找,繆音為繆斯的不勤儉持家感到惋惜。
“我肯定不不用出錢買,既然對方打算付賬就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就帶幾件必要的換洗衣服就可以了。”繆斯肯定的勸解。
腦袋從衣櫃裏麵伸出來繆音懷疑地問:“你確定?”
“我確定。”繆斯點頭,“你哪次看到旅行回來的媽媽拎著一個大箱子回來了?”回想了一下每次回來都滿麵紅光的母親繆音搖頭:“沒有。但是……”似乎每次跟在她身後拎著巨大箱子的人都是父親。
樓下忽然響起了車鳴,跑過去看到樓下停著一輛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黑色車子繆音手忙腳亂的滿屋子亂跑:“哎呀!他們已經來了,可是我還沒有收拾好呢,怎麼辦,去晚了一定會遭到毒舌男的嘲笑的!”
無奈地搖頭看著滿屋子亂跑的人繆斯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小旅行箱子,把幾件衣服和必備品裝了進去,鎖好交到了繆音手裏,大手按在對方頭頂安撫了一下他聲音沉穩地說:“已經收拾好了,不必慌張,我送你下樓。”
驚訝的低頭看著手裏的箱子焦躁的心情平靜了下來,伸手拽著繆斯的衣角像找不到家的孩子那樣,繆音可憐兮兮地說:“繆斯,我不想去了。”
“現在說是不是太晚了?”握著繆音的手出門,繆斯安慰,“放心,一周不過是很短暫的日子。”
車子招搖的停在門口,許多過往的人都好奇地看過來。黑黑的車窗隻反射出他們豔羨的臉龐。
把行李放到後備箱,繆斯看著打開車門下來的冷溫點頭:“麻煩學長照顧家姐。”
冷溫上下打量了一番繆斯微笑點頭:“放心,我們會的。叨擾了你們的旅行真是不好意思。”
“沒有。”搖頭,視線往下看了一眼依舊坐在車子裏麵的幾個人繆斯點頭,對坐進車子裏麵的繆音囑咐:“到英國之後記得打電話通知我。”
“知道了。”依依不舍的點頭,繆音對車旁的冷溫點頭。冷溫會意的鑽進車子,車子啟動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區門口。
“那,那是什麼?”拉著箱子,感受凜凜寒冬的氣息的時候繆音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 登機口等待的藍伽。
銘嘉看了她傻樣一眼不屑的回答:“沒長眼睛嗎,那不是飛機嗎?”
“我知道。但是,為什麼上麵會標注那那個詞?”繆音不解,怕對方不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嗎?
目光落在機身上麵的英文“吸血鬼”字樣銘嘉得意的笑,“我們就這樣明目張膽。這是屬於私人的飛機,無論上麵塗鴉什麼都沒有關係,真是土的掉渣兒。”
盯著對方囂張的步伐繆音憤恨:可惡的有錢人!
被他們的吵架模式逗樂,冷溫抿嘴微笑,看著瞪圓了眼睛的繆音催促:“走吧,蘭斯大人已經在裏麵了。”
飛機的裏麵與囂張的外表相比要溫馨得多,鵝黃色的座椅套似的整個冰冷的機器看起來好似家居環境一般。裏麵布置的和繆音熟知的那輛車子差不多,豪華的酒櫃,某個不認識的女人嘶啞的聲音低低的環繞在其中。
行李放好,繆音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看蘭斯獨自一人躲在最前麵的位置,銘嘉和冷溫兩個人挨在一起。身邊同樣有人坐下,繆音扭頭,是一直在外麵的藍伽。
機艙裏麵傳來了通知起飛的消息,繆音好不容易扣上安全帶,扭頭看望過來的藍伽不由得緊張的一笑。
“第一次坐飛機?”
點頭,感受飛機飛速滑出去的失重感覺繆音點頭:“很緊張,萬一墜機怎麼辦?”
覺得繆音的想法有些可笑,藍伽安慰她說:“放心,就算是墜機我們也是可以完全生還的。我們不是普通的人類不是嗎?”聽他這樣說繆音在心裏哀號:大哥,我可是擁有血肉之軀的普通人類啊!
飛機進入平流層時開始感覺不好顛簸了。緊繃得神經鬆弛下來,全身癱軟在椅子上繆音扭頭看著外麵,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們要多久才能到英國?”
藍伽看了一下時間算計了一下說:“大概有六個小時,你可以睡一會。”聽話地點頭,繆音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疲倦的迷糊過去。
飛機的一個顛簸把繆音從沉沉的睡夢中驚醒,迷糊的睜開眼睛她歪頭看著旁邊的藍伽,他的膝蓋上攤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那顛簸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感受到身旁的目光藍伽扭頭,陽光從小小的窗戶口射進來,照進他藍色的眸子裏格外的剔透璀璨,白皙的皮膚也有了血色的光澤。
“怎麼了?”
“沒。”移開目光繆音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感覺震動了一下。”藍伽點頭低頭看了一下時間扣上書:“時間要到了,飛機要降落了。”
“是嗎?”揉了揉臉抹去倦容繆音看著走過來的銘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他……”指著過來的銘嘉,繆音看著藍伽希望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藍伽看了一眼銘嘉明了的一笑說:“他就是這樣,每次回家都會這副模樣。”
“為什麼?”繆音不解的再次打量一番已經換裝的銘嘉。不能說是換裝,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收起了金色邊眼睛,平日裏桀驁挺立的銀白色頭發整齊的梳理在一起,張揚的眼角也開始低眉順眼,就連平日裏狡詐的眼神也收斂了起來,整個人變得儒雅起來。
“怎麼,小仆人,開始為我的美色傾倒了嗎?”他一開口說話繆音立即就從眼中的幻境裏麵走了出來。沉下臉色她猛烈地搖頭:“狼就算是披著羊皮也不能變成乖咩咩的小羊。”銘嘉眉毛一挑才要發作卻忽然想起了什麼的收斂了情緒咳嗽一聲道:“不是吵架的時候,飛機再過半個小時就降落在城堡的空地上了,做好準備。”
“知道了。”藍伽點頭,望著銘嘉離開的背影道謝,“謝謝,路易斯。”
“路易斯?”繆音奇怪,“他什麼時候換名字了?”
“我們每個人都有英文名字,隻是外出的時候習慣用另外一個名字。我的英文名字是梅吉,有點女氣。冷溫的好記,就是音譯過來的萊恩。蘭斯他的英文名字就是蘭斯。到英國之後一般我們都會稱呼各自的英文名字。”
“是嗎?”把每個人的英文名字默背了一遍繆音點頭,看著藍伽膝蓋上的書問,“你看的什麼?”
“一個好長的曆史故事,裏麵講述的是一個國王和他的將軍的故事。”藍伽說著給繆音看了一下封皮。望著那一條又一條的英文繆音汗顏的搖頭:“看不懂。”
“這是古老的英文,現代好多都不用了。”藍伽表示理解。
“話說回來,我忽然想到我英文不是怎麼好。到了那裏會不會雞同鴨講?”
“放心,我們和你講話的時候還是會用你能聽懂的語言的。這次隻是一次旅行而已。”
“我知道。”雖然這樣答應著繆音還是覺得心裏怯怯的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再度回來的銘嘉看繆音和藍伽聊的投機不由得好奇的走過來問:“你們在聊什麼?”
“一個很長的故事。”繆音看都沒有看他的回答。挑眉,目光從藍伽膝蓋上的書掠過他問:“《聖經》?”
“你們也會相信《聖經》嗎?”繆音挑眉。
搖頭,銘嘉回答:“我更相信上帝。”
“我不覺得《聖經》是一個最長的故事,我知道另外一個更長的故事,哪怕你講到世界隕滅也不會講完。這也是我們民族的一個精粹。”說到這裏繆音得意的挺起了胸膛。
“什麼?”銘嘉順坡下驢的問。
“你確定要聽?”繆音挑釁。
“洗耳恭聽。”一旁的藍伽也好奇的點頭。
“好吧,看你們求知欲這麼旺盛我就講給你們聽。其實,這是一個最簡單也是最冗長的故事,一輩又一輩的人在傳送。”繆音見勾起了兩個人的興趣咳嗽了一聲開講,“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講,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講,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講……”
“噗!嗬嗬……”一直聽著這裏動靜的冷溫忍不住嗬嗬的笑了起來,轉頭看銘嘉難看的臉色由衷的點頭,“這確實是一個最冗長的故事,一輩子都不會講完。”
“不怕我教訓你嗎?”銘嘉危險地眯眼。繆音模樣怕怕地拍著胸脯:“你這樣樣子好像恐怖電影裏麵的變態殺人狂,一副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