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漢中?”蘇真聽了不由一愣,他還是頭一次聽見漢中之外的人對自己的評價,而且還是出自黃月英之口,好在目前聽起來還算不錯,不過他還是有些汗顏,道:“小姐,你過譽了,小子得以成名,隻因著漢中無英雄也。”
黃月英聞言眼前一亮,自然隨著他念叨一遍,道:“好一句,小子成名隻因漢中無英雄,說的好,看來公子少時,這靈龜兒之名也不虛傳。”
蘇真一臉苦笑,聽了更是汗顏,在這才女麵前哪還敢稱自己有文名,就要擺手謙讓,哪想到黃月英已然開了尊口,甚至帶著一絲絲懇求,道:“幾年前我便聽說蘇公子在黃河岸邊詩興大發,作詩一首,名曰:將進酒。小女子反複讀之,深感蘇公子大才,今日既然你我有緣相見,公子定然得作詩一首。”
蘇真心中叫苦,自己難的能將一首詩背完全,再說現在哪有應景之作,便推辭道:“小姐,這詩詞之事還是作罷……”
哪想到蘇真還未往下說,黃月英插言,故作無辜狀道:“不作詩亦可,隻是萬一明日滿大街都流傳出漢中太守蘇真偷來荊州,意欲奇襲襄陽……”
蘇真聽的連連擺手,道:“小姐,怎可如此威脅於我,罷了,罷了,待我想想。”說著,在屋裏來回走動,走到床邊眼見著這後園梅樹,不由福至心靈,有了,當然依然隻有那幾句膾炙人口的名句,隻見他指著那臘梅,道:“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唯有香如故。”這幾句雖然簡單,可是卻意境悠遠,發人深省,果然黃月英聽了,陷入沉思。
蘇真為免得黃月英聽出這首詞隻有一半,連忙岔開道:“剛才小姐說我威震漢中,不知從何講起,可否詳細說說。”
黃月英盯著蘇真看了好一會兒才道:“近些時日流言紛紛,說你你一合斬楊柏,黑夜擒楊任,關前戰張任,傳的神乎其神,當然還有一人這一段時間也風頭很盛,名氣也遠大於你。”
蘇真初始聽了是不由暗自苦笑,這楊柏原來就沒上過陣,武藝高明全是楊鬆那張嘴吹出來,隻有蘇真這個穿越者知道楊柏的底細,趁機撿了便宜,刷了點聲望;擒楊任,那更是因為王平幫忙,隻是王平低調,不居功,加上小胡子吹噓,才成就了蘇真的佳話;至於戰張任,則完全是張任看在童淵的麵子上放他一馬;不過蘇真聽到後來卻是對另一人是誰有些好奇,連忙問道:“小子深感榮幸,小姐竟然對小子之事如此了如指掌,隻是不知另外一人,卻是何人?”
黃月英聞言卻是白了他一眼,好似告訴蘇真不要自作多情,答道:“此處北通汝洛,西帶秦蜀,南遮荊楚,東瞰吳越,每日裏南來北往,東奔西走之人不知幾多,消息最為靈通,東西南北發生之時,不出旬日,這裏便能知曉。看來你久居漢中,消息閉塞,難怪會夜郎自大。”這最後一句暗諷蘇真不知深淺,覬覦巴蜀,弄得蘇真老大一個紅臉,頗感尷尬。
黃月英倒是沒管蘇真的尷尬,繼續道:“你在西邊斬楊柏,擒楊任,固然厲害,幾乎與此同時東邊卻有小霸王孫策挾死於糜,喝死樊能,時人每每提及都幾乎把你與他相比較,成為一時之美談。”蘇真聽了卻是更是無地自容,自己這點武藝怎敢和小霸王相提並論,當年童淵曾提到過霸王槍,傳自西楚霸王項羽,是一套霸道絕倫的槍法,比之百鳥朝鳳槍也不遑多讓,以後還是得讓小胡子收著點,不要胡亂吹噓,不然到時候飄得越高,跌得越慘,自己到時候如楊柏一般被人當聲望給刷了。
黃月英自然不知蘇真心裏所想,依然侃侃而談:“我少有和陌生男子說這麼多話,仔細想想,能和你說這麼多,你卻有和其他男人不同之處,你有一種對女人尊敬的態度,將女人平等視之,而且我細細觀察,發現這種態度你是發自內心深處,不像其他男人,表麵上尊敬,骨子裏卻是看不起的。”說著,她看看蘇真的樣子,笑道:“竟然臉紅,真是稀奇也。”
蘇真被她誇了許久,一聽,更顯窘態,連忙岔開話題,道:“小姐,切莫忙著笑話於我,難道小姐忘了我此來的目的了麼?”
“我自然沒有忘記,”黃月英直言道:“隻因著你最近名聲太顯,而我恰恰是一個很好奇的人。”她說著,頓了頓:“當然現在我已經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你可以說與我聽了。”